不!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在梦中痛苦地抵制,却一步步被那声音引导,跃入了无尽的黑渊中。
当乾方揭下她的红盖头的时候,看见她对着自己笑靥如花,紧绷的内心霎时柔软下来,他还是爱她的呀。
纳兰天萝着这一身的华丽锦绣的红装,几支发钗下显得面容越发娇羞。与平常的她差别太大,若不是真正把她握在手心里,就好似比做梦还不真实。
乾方愣愣地看着纳兰天萝,眼睛睁地痛到发涩也不敢闭上眼,直到纳兰天萝笑意盈盈地递来酒杯,他才恍然回神。
接过她手中的玉杯,仰头就要和喝下,腰间却猛然一痛。他低下头去看她,纳兰天萝手里那握着那把刀,脸色却一脸迷茫,无神地透过乾方望着他的后方。
止不住的煞气于乾方的体内源源不断地流出,他怔怔地看向她,想伸手将她纳进怀里,却再撑不住一头到在了地上。
等他在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再也找不到了,天界的仙人们看着他像活见鬼一样,仓皇逃散,没有人肯告诉他,纳兰天萝去了哪里。终于她还是不要他的,他跌坐在了地上,泪水流了一地。
春去秋来,时间在云卷云舒中匆匆掠过,院落篱笆依旧,柠婆如故,好似未见,仿若未识,平静地不再起一点波澜。她终究还没有回来,罢了,不如离去,找个不曾有她来过的地方再做一场春秋大梦吧。
☆、柠缘婆娑四
我提溜着凌潇出了洞府,这丫还一脸忧愁地望里面瞅,生怕里面的俩斗殴起来,他帮不上忙。
翻了无尽鄙视地白眼甩给他,我扳过他的脑袋,问道:“你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呀?”
“早就不对了,看样子我得帮一帮天萝,不然一定会被乾方打到的。”凌潇撩起袖口,热着身,一副大干一场的样子。
我颇无语地赐了他一掌,“可安静下来否?”
他摔坐在地上一脸幽怨地将我望,眼角擒着泪,受委屈的小媳妇样点点头。
真是不打不乖,我就势蹲下,离他不到一米处,讲出自己的疑虑,“很多地方都有问题。如果说纳兰天萝靠近乾方的目的是杀他,为什么一开始不动手?设下圈套后,乾方明明可以葬在南海之中,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就他?纳兰天萝明明喜欢乾方却一直不愿嫁给他,为什么?乾方被纳兰天萝杀害后,为什么还活着,反而她被困在玲珑阁呢?最关键的是,官方版的说法,乾方不是被我杀了吗?纳兰天萝走后一定还发生过某些重要的事!”
经过我这么一提问,凌潇也安分了下来,皱着眉头沉思,“当年娉婷云子告诉我天萝杀了乾方,会被天界惩以极邢,我看到的乾方已经无生机了,才会被迫听从娉婷云子的安排。就时间上算,是他们成亲两年后,正常来说乾方应该在就死了。后来在五莽遇到乾方的时候,我也问过他,但他的魂识应该被谁故意抽去了,我问他,他一点不记得了。”
这就奇了怪了。当年乾方成亲时,我们俱在仙界没听说他受了伤或者已经死亡的消息;第二,显然乾方没死,但为什么他被纳兰天萝刺伤后一觉醒来,是几百年后?那么那时我伤的又是谁?
我和凌潇两两对望,看不出所以然。不期然,洞内响起“霹雳巴拉”的打斗声,我们忙不迭冲进去一看,他们斗得那个叫凶狠啊,不把山洞毁了,不罢手的气势啊。
我为山洞默默掬一把同情泪,你说你跟他们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被虐待。
洞口好似听见了我内心的声音,晃了一晃传来,“哗—当—哐当—隆隆——”洞口塌了了一半,沉睡的小妖们纷纷从洞口逃散出去,一边跑,一边扯着我的袖口往外面拖去,泪水不要钱似地奔腾而出,“祖宗,乾方大王是不是疯了?咋不上天打去!来祸害我们是几个什么玩意啊!”
我看着不嫌事大,还往前凑的凌潇,着实不敢他们说,“这是你们祖宗搞出的玩意,热闹不?”毕竟是五莽山的幼苗,我们五莽未来的建设者,该保护的,还是不伤害他们弱小的心灵吧。顿了顿声开口道,“咱去找找窜天猴,看能不能送他们上天吧。”
凌潇携着纳兰天萝,二对一,竟然还是打不过乾方,生生在洞内朝我求救。但我是那么随便的妖吗?你说要我救,我就得帮忙!妖的格调还要不要的?
于是我同小妖们欢快的在门外,磕着瓜子,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