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姑娘跑出去很远还在扭头看,却不料一下子撞在花坛上,可得头破血流。
席霈楷忽然觉得自己身旁空荡荡的,猛地站起来,才发觉原本睡在他身旁的红鸢不见了,他脸色一变,赶忙四处寻找,却依旧没有半分红鸢的身影。
或许他太信任她了,可她又能去哪里呢?难道他去找他的心上人了?
他颓然的坐在长椅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只要开了机,一个电话,就有人将他从这里解救出去,可他却是不甘心。
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疯狂的一回,毫无顾忌的甩下保镖,跟着一个狐狸精,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身无分文。
“席霈楷。”一个轻快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他抬起脸,却见一个红鸢站在他的面前,晨光照在她充满汗珠的脸颊上,泛着晶莹的光芒。
“你去干什么了?”他犀利的目光如同世上最厉害的刑具一般,“谁让你这样一声不响的走掉的?”
红鸢忍不住战栗,却畏畏缩缩的从身后掏出一个黑色的钱包,“呶,你的钱包。我替你找回来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席霈楷一把将钱包夺了过来,扔在一旁,“谁让你去找的?”
红鸢实在不知她为何生了气,只觉得十分的委屈,低着头,怏怏不乐的模样。
“你人生地不熟的在这里,你要是找不到回来的路怎么办?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能不能让人少担心一些。”
“原来你是担心我。”红鸢笑嘻嘻的抬起头,“我是害怕饿肚子,才跑了半宿把他从那个男人身边偷回来的。我闻着他的气味找到的,我厉害吧……”
席霈楷气结,原来她是怕饿肚子,而不是怕自己生气。
两个人有了钱,气派自然都不一样了,红鸢左一只鸡右一条烤鱼,一边走一边啃,而且有意无意的用席霈楷的衣袖擦着手上的油腻。
两个人逛了大半天,几乎都忘了原本来的目的,倒是走过了大街小巷,无比的惬意。
红鸢最后停留在一个小巷的古董摊贩前,看着琳琅满目的古董,真真假假的,也不知是民国的还是清末的。
那老板笑嘻嘻的说,“小姑娘,你瞧这手镯是清朝的,最适合你了,今儿算是有缘,便宜些卖给你怎么样?”
红鸢摇了摇头,“我不喜欢,灰土土的难看死了,这得在土里埋了多长时间。”她的目光落在一面灰蒙蒙的铜镜上,那铜镜样子平平,实在看不出什么新奇。
“我要那个。”红鸢用双手指着那铜镜。
老板看见几年无人问津的东西今天有望卖出去了,不由得满脸笑容的夸红鸢眼光好,“两位,这镜子便宜,只要两千元。”
席霈楷毫不吝啬的再次为这狐狸掏了钱,走在石桥上他见红鸢一直盯着镜子发呆,不由得叹了口气,“没想到你活了一千年还是这么没有眼光,这破镜子有什么用?”
红鸢用裙子将镜子擦抹干净,然后笑嘻嘻的说,“这镜子可不是普通的镜子,这是寡妇曾经用的镜子,里面凝聚着对丈夫的思念,便有了灵性。”
她笑嘻嘻的拉过他的手,用尖锐的虎牙往他的手腕处微微一咬,顿时血珠子蹭蹭的往外冒。
“你干什么?”
她并未理会,反倒将他手腕上的血滴落在铜镜上,然后用无比神秘的声音说,“这镜子能让你看见你心底最爱的人,不信你瞧?”
黄色的铜镜好似发出嗡嗡的响声,他几乎不受控制的被吸引,然后去瞧,顿时脸色一变。
那里面分明只有一只红色的狐狸,奔跑在无边无际的草地,阳光落在它的身上,好像一抹随波逐流的火苗。就是那一束好似燃烧在他的心底的最深处。
“告诉我,你看见谁了?”红鸢满脸好奇的问,“是不是那个叫苏淼淼的?”
“你这什么破镜子,我什么都看不见。”他将镜子扔回她的怀里,“不信你自己看。”
红鸢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过了好一会,才万般激动的对席霈楷说,“我看见顾延卿了,跟我一百年前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说你见到的是顾延卿?不是你后来遇见的那个男人?”
“顾延卿就是那个男人啊。”红鸢满脸疑惑的问,“这又有什么分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