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里顿了顿,姜晓程忽然嘲讽地勾起唇角,瞪着我,意有所指地说道:“某些人可真是白莲花,表面上一副冷冷清清、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就是婊-子还想要立牌坊,说不定,你们还没分手的时候她就已经和乔少好上了,梁泽你不过就是她往上爬的一块垫脚石而已!”
闻言,梁泽眸色微暗,垂在两腿边的手指逐渐收紧,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手背上青色血管凸起。
嗬!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梁泽指间的动作,端起水杯轻抿一口,冷笑无声。
这可真是现实版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胸口憋着一股邪戾的郁气,愈演愈烈。眯了眯眼睛,我冷笑道:“姑娘你能不能要点儿脸啊?你说我和梁泽分手没几天就勾搭上了乔盛年是不要脸,那你当别人小三儿就是要脸?这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人,就是你姜晓程!”
说着,我扭头看了梁泽一眼,唇边笑意还未触及眼底,转瞬便被铺天盖地的彻骨冷意冻碎,最终化为乌有,“你呢梁泽?脚踏两条船半年多,你要脸吗?”
“唯一,我……”梁泽猛地上前半步,眸色惨淡地看着我,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青白色的脸上,表情在香槟色的灯光里晦涩不明。他艰涩地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下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世界上最软弱没用的三个字,大概就是“对不起”!
我轻笑一声,垂眉看着桌子上那杯淡然无色的矿泉水,语气自嘲,“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况且,我们并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是刚好缘分到了尽头,该散了!”
我掀起眼帘,手指紧紧握住那个铁质三角形号码牌,力道很重,号码牌尖利的棱角几乎戳进掌心皮肤里的痛意,才让我逐渐平息心底的戾气,我扬起唇角,冲梁泽浅浅一笑,波澜不惊道:“扯平了梁泽,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不过江城这么小,难免以后不会偶遇,所以,就算以后再遇到,也当作不认识吧,都给对方留点儿退路,不要把脸撕得太难看!”
说完,我挺胸抬头地拎起包,绕过梁泽,打算换个座位。
梁泽眸色剧痛,猝不及防,他忽然上前一步,拖着我的手腕,动作凶猛地将我抱进了他怀里。
“唯一,对不起!”
“滚!”我条件反射性地推开他,“一个两个都打算不要脸到底了是吧!”
这时,姜晓程猛然回过神儿,抓起桌上那杯白水朝我泼过来,紧接着又像泼妇似的冲过来推了我一把,“顾唯一,你骂我不要脸是吗?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有能力守住男人!山水轮流转,你曾经是怎么羞辱我的,我今天通通还给你!”
我没有防备,被她撞得身子顺势往后一歪,后腰重重撞上桌沿儿,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稳住重心,结果手指恰好落进服务员刚刚端过来的那碗冒着滚滚热气的麻辣烫里。
“啊!”我痛哼出声,额头上瞬间沁出一片细密的薄汗。
“我的天呐,要死了,铁砂掌也没有这么练的吧,小姐你没事儿吧?”服务员听见动静,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将我扶起来以后,又抓起我的手腕看了一眼。
她伸出指尖,小心翼翼地在我烫红的手指上轻轻碰了下,我眉头微皱,疼得立即缩回手指。
服务员满脸快要哭了的表情,心有余悸道:“我的天呐,差点儿就烫熟了,不幸中的万幸,还没有烫熟,小姐您稍等一会儿,我去拿药膏!”说着,匆匆转身朝厨房跑去。
“嘶――”
手指又不小心撞到桌子,那股钻心疼痛迅速传遍全身四肢百骸,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我面色骤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唯一,你怎么样?有没有烫到手指?”梁泽面色微变,回过神儿来之后,慌忙抓起我烫红的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吹了吹凉气,眼底有着浓烈的心疼和无措,“你烫伤了,不及时处理可能会感染,我送你去医院!”
姜晓程伸手挡住梁泽的去路。
梁泽瞥了她一眼,语气凉淡如水,“小橙,让开!”
“我不让!”姜晓程满脸固执倔强,恼怒地扯了扯梁泽的手臂,语气愤恨道:“梁泽,你忘了这个女人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吗?她觉得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一脚踹开你之后,转身就勾搭上了其他男人,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怎么还是对她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