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招数,不慌不忙地躲开后,顺势抓住我的小腿将我拖向他,我眸色一惊,大喊了声“乔盛年”的名字,话音未落,他忽然掐着我的腰将我推倒在床上,欺身而上,然后迅速伸手捂住我的嘴,在我耳侧低喝了一声,“别乱动,是我!”
低沉冷静的嗓音,温凉平静,是乔盛年的声音。
“……”我惊魂未定,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急促地低喘了几声后,紧张戒备的状态才稍微缓和。
我家住在景市的老城区,这栋楼是当初我妈和那个男人结婚时分的房子,已经有三十多年历史,年久失修,很快就要拆迁掉,房间与房间之间的隔音效果非常不好,我在这个房间里打个喷嚏,我妈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房间都能听见动静。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房间门口的方向,生怕我刚才慌不择路间脱口而出的那声“乔盛年”会把我妈吵醒,过了一会儿,走廊上仍然没有传来什么动静,我高悬在喉咙里的心才放回原处,压低了声音,皱眉道:“大半夜不睡觉,你跑到我房间来扮鬼啊?”
“你脚受伤了!”乔盛年语气冷清,皱眉看着我,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字里行间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他伸手将我从床上拉起来后,转身开了灯。
尽管灯亮的那个瞬间,乔盛年抬手遮住了我的眼睛,但骤然从黑暗的环境里暴露到明亮刺眼的灯光下,我还是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大概是长时间对着电脑的缘故,导致我的眼睛特别脆弱,光线稍微强烈一些,眼底就会刺痛流泪。
尤其是这样突然暴露在灯光下,眼前闪过道道白光,眼眶胀痛得厉害。
安静了几秒钟,乔盛年松开手,退后一步。
我眯着眼睛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床边放着一瓶酒精,地上散落着几根用过的棉签。
低头一看,我脚后跟上还贴了两个创可贴。
原来他刚才坐在那里是在用酒精给我磨破的伤口消毒,难怪我会感觉到阵阵刺痛。
我抬手按了按因为长时间睡眠不足而经常胀痛的眉心,看着乔盛年时,心里忽然涌起些奇怪得无法用具体语言描述出来的复杂情绪,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又酸又涩,透着些许清苦,却又隐隐夹杂着几分暖意,我手指紧紧揪着床单,垂眉道:“就是擦破了点儿皮而已,不严重,死不了!”
乔盛年眉心紧蹙,阴沉漆黑的眼底蓦然滑过一抹类似心疼的情绪,他双手轻轻托起我的脸颊,薄唇微动,柔声道:“可是我会心疼!”
可是我会心疼!
可是我会心疼!
可是我会心疼!
这几个字在我耳边不停地重复,一遍又一遍,蓦然戳中我心底那处柔软。
夜色凄迷悱恻,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道路坑洼里的积水反射路灯光,照得地面发亮,施施然间有种江南烟雨水乡的雾气蒙蒙的意境,房间里,柔和的橙黄色暖光洒下来,在乔盛年周身笼了一层朦胧迷离的淡金色薄纱,那个瞬间,乔盛年漆黑幽深的眼睛里宛若有着浩瀚如波的星辰大海,让我移不开视线。
第70章(系统自动生成,方便阅读记录)
“唯一,你这个样子到底要坚强给谁看!”乔盛年眸色定定地看着我,沉默片刻,忽然语气莫名地低唤了声我的名字,在昏黄的灯光里,略显缠绵温软。
坚强给谁看?
我瞳孔骤缩。
抿了抿唇,还没开口,他忽然倾身吻了上来,以吻封缄,用唇舌堵住我未说出口的话,那股带着淡淡薄荷烟草味儿的气息顺势度入我口腔里,说起来也是奇怪,我从没看见过乔盛年吸烟,但他每次亲我的时候,嘴里总是有股薄荷烟的清爽味道。
“算了,不要说了!”他的舌头撬开我的牙齿长驱直入,勾着我的舌尖重重咬了一口,我吃痛闷哼一声,刚想推开他,他轻而易举地抓住我的手腕钳制在耳侧,手指抚过我的手背,另一只手从我睡衣下摆探进来,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我肚子上的软肉,轻声叹息,“反正从你嘴里也说不出什么让我安心的话!”
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旦擦枪走火,就很容易造成燎原之势。
*****,我头皮一炸,猛地弓起身子,活脱脱像是一条离岸脱水的鱼,嗓音颤抖得几乎碎成一滩水,“乔、乔盛年,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