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至穷时尽沧桑_作者:唐子穆(95)

2018-07-14 唐子穆

  “我不明白,乔盛年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是洛晴风的替代品?还是你养的宠物?”顿了顿,我抬起头,毫无畏惧地看着乔盛年阴沉漆黑的眼睛,“不管是宠物还是替代品,就像现在这样各取所需不行吗?为什么要打破这个平衡?”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我宁愿活在这种刻意伪装出来的平静假象里,两个人彼此利用,所以我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为我所做的一切,却不会动心,因为从始至终我都十分清楚地知道,这只是场假象,随时都有可能幻灭。

  就算某天这场假象真的被现实撕碎了,我也不会痛得那样剧烈,可能会微微有些失落懊恼,就像丢了一百块钱,但第二天醒来以后,便会烟消云散。

  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心上那堵坚不可摧的城墙被乔盛年打开了一道缝隙,我开始依赖他,信任他,甚至遇到危险时脱口而出地喊了他的名字。

  不知不觉中,他对我的影响已经深到无法估量的地步。

  他刚才眉眼间含着宠溺笑意,温言软语的样子还停留在我脑海里,有一瞬间,我有种身家性命被他握在掌心的错觉,他要我生我便能生,他要我死,我别无选择。

  我想,我是喜欢他的,更确切地说,是沉迷于那种安心的感觉。

  可当他说要带我回江城见他的家人时,我突然怕了,意识惊醒,瞬间从假象中抽离回现实,整个人慌得厉害,却还要极力维持着镇定自若。

  佯装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房间里诡异莫测地安静了几秒钟,窗外昏黄的路灯光被淅淅沥沥的小雨冲刷得越发摇曳不明,烟雨气息湿重。

  乔盛年脸色铁青地瞪着我,额角青筋隐隐跃动,手指握得太过用力的缘故,指关节都泛着白,片刻后,他语气异常危险地缓缓开口道:“各、取、所、需?”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他的瞳色幽深如浓墨,阴沉得透不出半分亮光,周身寒意让房间里的温度陡然降至冰点以下。

  我抿唇,深吸一口凉气,表情认真地谆谆教导他道:“不然呢?难道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吗?别逗了乔盛年,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了,我们不过是彼此人生中的过客,总有该散场的时候,好聚好散,谁都不欠谁,没必要再节外生枝,戏过了就不容易收场了!”

  “顾唯一,闭嘴!”乔盛年眸色暴怒,眼底阴恻深重的戾气铺天盖地般涌上来,几欲将我湮没,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我定睛一看,他竟生生捏碎了手里那个玻璃杯,尖锐的碎玻璃渣子扎破手指,鲜血从他紧握的指缝里溢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

  我怔了怔,“你手流血了!”

  “你在乎吗?”乔盛年冷笑。

  “……”我眸色微动,低下头,不再说话。

  房间里浮动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两个人静静地对峙,气氛压抑。

  我垂眉看着地板上的血迹蜿蜒成流,忽然想起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每一个人都成为了一个国家,并在自身设满关卡,一个人要接近另一个人,便要付出沉重代价,轻则伤,重则亡。”

  我总是佯装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不争不抢,不喜不悲,漫不经心,可其实我真的很羡慕那些在爱里面长大的孩子,她们能够坦然地接受爱与被爱,对喜欢的东西敢不顾一切地去追求。

  唐子穆 说: 本来想开船带你们去冲浪,结果船被驳回了,修修补补的船,希望别再翻了。

  第71章(系统自动生成,方便阅读记录)

  爱过,即便因此受了伤,弄得鲜血淋漓,满身伤痕,可痛痛快快地大哭过一场后,她们又可以勇敢地站起来,抱着十二万分的真心,毫无顾忌地投入到下一段爱与被爱里。干净而纯粹,真挚而热烈,不掺半分杂质。

  可是我不能,我小心翼翼地缩在自己竖满尖刺的硬壳里,脸上戴着层层冷漠凉薄的面具,不敢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因为这具千疮百孔的躯壳早已经失去了自我愈合的能力,一旦受伤,只会从伤口开始,由内而外地慢慢腐烂掉,最终将骨肉化为尘土。

  心若不动,岁月无恙。

  不怀希望,就不用经历失望过后的撕心裂肺,所以我不依赖任何人,甚至于连自己都不肯相信。

  “唯一,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了,我好像听见老鼠……哎呀!小乔你的手怎么流血了!”走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我妈忽然推门进来,看到地上那滩血迹,面色一变,忙走进来抓起乔盛年流血不止的手看了一眼,“小乔快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