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怎么也想不到,她沉默了许久,一开口,说的居然是那样的话!”
“‘我需要一剂药……堕胎药。’”她说。
“堕胎药!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一搭她的脉搏,就知道她说的没错——她的确已怀孕两个多月,如今身形虽然还不显,但再过不久就无法隐瞒。”
“那一瞬,我全身冰冷,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的?是谁的?’我回过神来,疯了一样,‘谁干的?是那个巡抚的?’”
“然而她只是扭过头去,倔强地沉默着,摇了摇头。那一刻,疯狂的嫉妒和憎恨让我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控制自己的嘴,一句句冲口而出:‘不是他?那又是谁?——你到底和多少男人有关系?那个奸夫是谁?居然做出这种事来!’”
“‘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胭脂终于低声说出话来,语音发颤,‘是我自己情愿的。我和他认识了五年,始终以礼相待。只是……只是怕嫁到广州后再也见不到了,就……就决定委身于他。’”
“这样的话让我如遇雷击,颓然坐下。”
“‘那个人是谁?你……你是为了他才拒绝我的么?’我抱着头终于明白了多年前那反常的事情,‘可是,他既然玷污了你的清白,为什么不来向你家提亲?’”
“胭脂低声:‘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我叫了起来,‘是不敢吧?懦夫!’”
“胭脂身体颤抖了一下,吸了口气,许久才道:‘我今天来,只是来问你要一剂堕胎药。允中哥哥,你……你到底肯不肯给我?’”
“我沉默了很久,看着胭脂,而她也在看着我。”
“我无法向你形容这一刻她的眼神。显然,她已经山穷水尽,没有任何退路,才不得不冒着羞耻来找我求援——然而她的眼神却居然还是那么骄傲、那么倔强,甚至连一丝丝的哀求都没有!那一瞬,我的心被刺痛了,一种愤怒猛然膨胀起来。”
“‘如果我不给你呢?’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咬着牙,‘那混蛋到底是谁?如果你不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就不会给你药!’”
“她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我,迟疑了一下,默默站起身来,再不说一个字——她居然要走!在这样的时候,她居然还站起身要走!她是有多看不起我,是有多在意那个人?!”
“‘不许走!’那一刻,我狂怒了,无法控制地冲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硬生生地将她从门口拖了回来,‘不说清楚不许走!’”
“那是从笄礼后,我第一次真正的触碰到她。黑夜里我看不清她的脸。但隔着绸缎,依旧能感受到她的肌肤是如此柔软,呼出的气息是如此芬芳,散发出完全不同于少女时的魅力——属于女人的魅力。她唇上的胭脂,说不定还是我送给她定情的那盒吧?
“那一瞬,一种强烈的欲望主宰了我,我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用力咬住了她的唇。”
“她一下子怔住了,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这样做,整个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她迅速地推开了我,用力到让我几乎撞在墙壁上。然而,疼痛丝毫不能让我清醒,我几乎陷入疯狂,只觉得全身发抖,用极大的力气一把将她扯进了房间里,反手扣上了门。”
“‘允中哥哥?’她仿佛知道不祥,失声,‘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我要你做我的人!——你本来就该是我的人!’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把她压在了墙壁上,狠狠抓住她的手臂,喘息着,‘如果你不愿意招出那个男人是谁,那也成。我不逼你……只要今晚你从了我,我帮你解决掉这个麻烦!’”
“听到这番话后,她怔怔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一瞬间有些畏惧。但从未有过的强烈欲望推动着我,我还是不管不顾地往她唇上再度吻了下去,喘着气:‘只要……只要你今晚从了我,就什么事情都没了!——反正……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就在那一瞬,她毫不犹豫地咬了我一口,恶狠狠地。我痛呼着退开。她站在阴影里,唇上沾满了我的血,殷红得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