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萱点着头轻声说道,云淡风轻,却深深地将这八个字铭记于心,因为那让人看一眼便可以释怀的温柔脸庞,她还想再见到,不想那永远变成回忆,
她在一直在努力追赶他,也只是追赶他的的背影罢了,总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天可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给。”孔明抓着一本书扔了过了,萱轻轻抬手,便紧紧地抓住了,仔细一看,《平蛮指掌图》,不是吕凯给他的吗?凭借这一本地图,吕凯得到了他的认可,给萱做什么?是要学习地理吗?不要了,一看到密密麻麻的图册心情也变得烦闷,也没有了闲情逸致。
“先生,这个还是您自己留着吧,我…”一脸尴尬的笑容,单手拎着那本图册摇晃着,不情愿的心情写满了那张单纯的脸。
“这是吕凯编撰的。”从萱的手上接过,小心翼翼的收藏好。
“在才学上我不如他,可若是真打起来了,他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一分蔑视,三分轻狂。
“好了,我们走吧。”孔明轻笑着,笑着她的年幼,看着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也有恍惚的失神。
“此去西南有一洞,名曰秃龙洞,洞主乃朵思大王,孟获定是投奔他去了。”走出帐外,边走边说。
望着他的背影,他就是一个只能留给她背影的男人,傲岸又孤寂,无人能理解的孤寂,也不能与人诉说,为了一个承诺,为了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的承诺,他一直坚持着。
“萱姑娘。”一张艳若桃李的笑脸映入萱的眼眸,萱不禁错愕,此人还能是谁?不就是先前救下的皎月吗!
“你怎么来了?”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狐疑的盯着她那张灿烂如花的笑颜。
“我自己呆的无聊,便求了丞相的公子偷偷跑来的。”回头望着尚未走远的孔明。
孔明亦是回头一笑,萱望着他的笑脸,也只好摇了摇头,只好留下她。
带着她换了一身男装,称作自己的弟弟,将他带在身边,他也听话,不到处惹麻烦。
却说孔明连日不见孟获兵出,遂传号令教大军离西洱河,望南进发。
此时正当六月炎天,其热如火,惹人心烦,有后人咏南方苦热诗曰:“山泽欲焦枯,火光覆太虚。不知天地外,暑气更何如!”
又有诗曰:“赤帝施权柄,阴云不敢生。云蒸孤鹤喘,海热巨鳌惊。忍舍溪边坐?慵抛竹里行。如何沙塞客,擐甲复长征!”
孔明统领大军,正行之际,作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如今看来,不占地利,也不占天时,唯有人和,只要有这一点,他就会成功。
忽哨马飞报:“孟获退往秃龙洞中不出,将洞口要路垒断,内有兵把守;山恶岭峻,不能前进。”
孔明摆了摆手,他便悄然离去,对旁边的侍从说道,“请吕凯前来。”那人便去复命了。
夜深了,他还是没有休息,萱端着茶进去了,而他们却在商议军事,他们从来都没有回避过,看来很是相信萱,而又何尝不是他的缘故。
却听见吕凯说,“某曾闻此洞有条路,实不知详细。”
萱端着几杯茶,仔细的放在他的台案上,有分别将其他的茶放在其他人的桌上,才离去。
见萱走后,蒋琬才站起来说道,“孟获四次遭擒,既已丧胆,安敢再出?况今天气炎热,军马疲乏,征之无益;不如班师回国。”难道可以因为一点点的挫折,就改变南征的大计吗?不,不可以,南方不安定,又怎么去北伐中原,一定不能走!
孔明满色沉重,“若如此,正中了孟获之计。吾军一退,彼必乘势追之。今已到此,安有复回之理!”听得出来,孔明并不想回朝,是啊,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才能回来了,一切都会回到原点,重头开始,不可以半途而废。
孔明忽然站起来说道,“传我令,命王平领数百军为前部,教新降蛮兵引路,寻西北小径而入,不得有误。”
“诺。”王平起身拜谢离去。
在僻静的小路走着,天气格外的热,炎热的天气使得士兵喉咙如同火烧一般,行军到一泉,人马皆渴,争饮此水。
一小卒端着水囊,走到王平面前,“将军,您喝点吧。”
王平端着水囊,怅望远处,递回水囊,轻声了一句话,“还是先回报丞相吧。”
王平率军回到大寨之时,军中将士皆不能言,但指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