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花辰和嬴缌走了过来,夕颜下意识的后退,看起来有事情要发生了。
“阿澈,也到年纪了,该成家了。”嬴缌走到这里,望着嬴澈略带微笑,却是很瘆人。
“阿姐。”他有些犹豫,也是不想被婚姻束缚住,左孺和雪霁也走了过来。
“见过郡主、少主。”二人行礼站在嬴澈后面。
“明天找个媒婆,看看有没有门当户对的女子。”她回过头,望着花辰,故意让夕颜出丑。
“阿姐。”有些犹豫,很难张口,却还是说了出来,“我有意中人了。”
夕颜在心里偷笑,皎月还是很有福气的啊,有这样的人惦念着。
“她啊?”略带鄙夷的看着夕颜,不屑一顾。
什么意思?夕颜也愤愤的看着她,不满啊,夕颜怎么了,应该是夕颜恨她,而不是她恨夕颜。
“是。”坚定不移的说道,夕颜也有些不解,这从何说起?不是皎月吗?
“不可以。”她果断的拒绝,不拖泥带水。
“我决定了。”坚定地说道。
他回头看了一眼左孺。
左孺走到面前,单膝跪下,“恭喜少主。”又看了一眼夕颜,“见过少夫人。”好一招先入为主,他们也不好反驳了。
“你……” 他气得嬴缌说不出话来。
拉着夕颜跑了,一路跑一路看着他。
“没、没事了。”他带着夕颜跑了好远,安全了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
“我们…”想起刚才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权宜之计,你我假装成亲,成亲当日逃跑。”
“好吧。”也只能如此,先应承下来,“不能让蜀国任何人知道。”最重要的是他。
“好啊,一言为定。”
二人击掌三下为盟。
不知为何,本是秋季却下了雪,天气一变冷了,提前入冬。
当夜。
“少夫人,少主说一个时辰后,在枫梓亭等您。”左孺在门外说道,隔着一道门,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知道了。”还没有过门呢,就少夫人、少夫人的叫着,怕是以后叫不到似的。
望着镜中的自己,一身白衣,头发高高束起马尾,缠绕着一根白色的丝带,简洁明了,淡然朴素,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只是往上看姣好的脸颊,面容惨淡,郁郁寡欢。
“少夫人,奴婢帮您梳妆吧!”门口的婢女雪霁说道。
梳妆?为何?这样不是很好吗,清新淡雅,若说一点,那就是有些单调了,素面朝天的,不过她自己也不喜欢花哨的。
“不必了。”夕颜推开门,装束和往常一样,只不过,多了一支他送的银簪。
银簪,只不过是用来试毒罢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因为这里没有人可以信任,除了他。
他把夕颜从鬼门关里拽了回来,让她重生,这世上,除了已故的师父,便只有他--嬴澈,一人了。
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离开花溪小筑,踏着那乱琼碎玉而来。
枫梓阁也是一片衰败的景色。
冬天来了,百花凋零,山如玉簇,林似银妆。
天气越发的冷了,手也冻得通红,刚下过雪,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洁白的白雪,被踩上了一排排黑黑的脚印,格外的扎眼,再洁白的事物,一旦有了污点,就变得分外清晰、引人注目。
没踏进枫梓阁时,就闻到一阵扑鼻而来的梅香,沁人心脾。
庭院里,四面漏风,还是很冷,不过仔细一看,周围摆了好多的炭盆,炭盆的周围还摆着盛开的梅花,香气弥漫了整个亭子。
“来的这么早?”他一身墨狐皮袄,紧紧地裹着自己。
“早知道你回来的比我预期的早。”他一向很准时,不喜欢迟到。
“再过一个时辰,这里才会暖和,你也不多穿点,伤口怎么能好得快?”一番责备,又似关心。
“寒冷才会让人清醒,不是吗?”宴安鸩毒,最后的结果,只有死,夕颜满不在乎的说道。
“也对。”他走了过来,接下皮袄,将夕颜罩得严严实实的,夕颜也有些惊讶,他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