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这她的名字一样,夕颜,只能在夜间才做回真实的自己。
静静的等待,等待逃离这里的时机,不知从何起,她变得胆小了,不愿再踏入是非之地,真的是经不住岁月的摧残,锋利的利刃也会有被磨平的那一天,也会为一个人,而收起所有的锋芒,而他,嬴澈所做的这一切,夕颜只会把他当做是在保护自己心爱人的姐姐,爱屋及乌罢了。
多想,只是庸人自扰。
何曾华之无实兮,从风雨而飞扬!
为何如此好花却不曾结果实,遭遇到风雨瞬间香消玉飘扬。
现在是乱世,黑白颠倒,世事已不可为,所以要采取不涉是非、明哲保身的态度。
清澈的水面,用手拨乱平静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清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浊水,而浊水退尽,水面又会恢复清澈澄静,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天下,亦如此。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如今三足鼎立,短期不会终结,而他却想要用自己的能力,缔结乱世,使得汉朝得以延续,就注定一生不能平淡,而她亦会相随,哪怕海枯石烂,哪怕风狂雨骤,都会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边,不会离开一步。
“阿嚏。”感到浑身冰冷,夕颜才缓缓睁开眼,什么?还开着窗户呢?天啊,这怎么弄的,一时间,后悔、恼怒…涌上心头,昨天真的不该开窗户睡觉,瞧啊,今天都伤风了。
“少夫人。”雪霁端着洗脸水进来。
“先放那吧!”懒懒的答道,果然是伤风了,浑身都疼,提不起精神,只想再睡一个回笼觉。
“少夫人,您可是得了伤寒了?”她走上前,扶着夕颜躺下,估计是夕颜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被她听出来了,“奴婢,去请少主过来。”
静静的等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夕颜揉了揉眼睛,看见一个男子,一袭黑衣,坐在桌前,她马上精神了,再揉揉眼睛,努力看清那人的样子。
“你醒了。”他开口询问道。
何必努力去看,现在能来这里的,也只剩他一个人了,嬴澈。
“昨天真不该让你冻那么久的。”他的语气中有着一丝的愧疚,难道他以为是昨天在枫梓亭呆久的,夕颜也有些愧疚,脸也微微发烫,明明是自己粗心大意忘记关窗了,怎么好赖他。
“不是,和你没关系。”尴尬的笑着,说到昨天,伤寒的应该是他,他把那件墨狐皮裘套在夕颜身上,自己却冻着。
“你没事吧。”也好奇的问问他,“你,没冻着吧。”
他抬起头,有些惊讶,像是夕颜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似的。
“没事。”无力的摆了摆手。
雪霁端着药进来了,“少主,少夫人。”
她走到夕颜的身边,拿着勺子,像是要给夕颜喂药的样子,“我自己来。”从她手中接过药碗,放在一边。
雪霁回头看了看嬴澈,嬴澈微微点头,示意她。
“你先出去吧。”夕颜向雪霁说道,有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诺。”雪霁不敢违抗,只好缓缓走出去。
望着手中的药,迟迟不喝,也是不敢喝,怕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
“怎么了?”见夕颜不喝药,嬴澈问道。
“没什么。”夕颜又是尴尬的笑笑,“太烫了,过一会再喝吧。”又再次将药放到一边。
“药凉了就没有效果了。”他亲自拿起碗,递给夕颜,怎么办?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喝?又怕有人下毒;不喝?嬴澈开的药,不喝像是怀疑他,白费他一番好意。
“不喝药,病不好后天就没办法逃跑了。”他在用激将法吗?为了有力气逃跑,夕颜也得喝。
“那我去和姐姐说,婚期推迟吧。”他假装起身要走。
“别啊,我喝。”望着碗中黑乎乎的药,难闻刺鼻的气味,有些作呕。
哎,那就赌一把,硬着头皮,喝。
夕颜接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一饮而尽。
将碗递给嬴澈。
从一旁拿起杯子,盖在身上,再睡一会。
“其实你不必用这样的方法。”不去看他,心平气和的说道,“看在你的面子,是□□我也会喝。”
嬴澈将碗放在一边,“好好睡吧。”他起身往外走,只听见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