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古怪。
“看什么呢?”他突然转移话题,哎,他呀。
“你看好多的花啊。”白蔷薇花爬满了整面墙,像一座天然的雪山,遮住这丑陋的墙。
“冬天开倒也是新奇。”看起来他也是第一次见。
“你很喜欢白色?”他突然来了一句,让夕颜有些惊讶,是啊,他见到的夕颜总是一身白衣。
“谈不上喜欢。”真的说不上,“白色纯净,有一丝的纤尘便会看出,若是不小心蹭上了污渍,即使洗去了,还会留下淡淡的痕迹。”这才是她总穿一身白衣的原因,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了,从前的她。
“和人生一样 。”又补上一句,侧过头,看看他,“怎么样?一头雾水了吧。”谁听了这话,谁能不想想。
“没有,说的挺有道理。”他点头赞同,“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想法。”
只是她,总是一个人,孤单了,便爱瞎想。
“那夕颜是什么样地花呢?”她的名字也叫夕颜,上次知道他叫嬴澈的缘故,但还不知她为何叫夕颜。
“一朵小花,不漂亮,没香气,没人注意,夜晚独自开放,白天凋谢,无人观赏,无人留意。”她有些不想说,但是他问,还是说了个大概。
她若不是夕颜,只是雍容华贵的牡丹,或是傲然挺立的白梅,也是配得上他的,那个为了蜀汉付出毕生心血的男人,那个从一开始就胸怀大志的男人,那个走上了这条路就不会回头的男人…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这首诗还有半句,不过不适合他们。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夕颜,注定只在夜间开放,无人观赏,无人留意。
“像我吗?”淡淡一笑,明白了他问的原因。
“俞伯牙弹高山流水,唯有钟子期听出其志在高山;人人都说管子贪生怕死,重利轻义,唯有鲍叔牙知道他是要赡养母亲,人世间唯有遇到知音,才遇到了解自己的人。”他看着,莞尔一笑。
一切都在不言中。
他回头一瞥,看到了雪霁,点了点头。
“天冷,我们回去吧。”看来他是有些冷了。
“也好。”二人往回走。
一进屋,热气扑面而来。
这架势是……火锅?
不一会儿,雪霁端着托盘走来,从夕颜身边走过,她从夕颜身旁越过的片刻功夫内,夕颜看见了她端的东西,漆盘之上摆放着一片片切得极薄的肉,整整齐齐,牛肉猪肉,应有尽有,在炭火的映照下,更显得鲜嫩。
火锅后方摆放着两张桌案,一张放着肉,另一张上面是各种切得精致整齐地新鲜蔬菜,在炉火的照耀下显得翠绿可人。
上面摆着几个瓷碗,放着各种的调料。
“来啊,过来坐。”他拉着夕颜在火锅旁坐下。
夕颜有些拘谨,朝着这架势。
“本来呢,新婚的夫妻在头一天晚上是不能见面的,老人说不吉利。”还有这种说法,夕颜可不知道,也没人告诉她。“可是,一想到明天之后,你我便不会再见,就过来和你吃最后一顿饭了。”
夕颜居然忘了,明天是大婚之日,还好有人提醒,不然就要坏了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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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在枫梓阁。
“少主呢?”嬴缌走到这里,却没见到人影,有些不高兴。
“回郡主,少主…,他…,去花溪小筑了。”左孺跪在地上低着头,断断续续的说道,见到嬴缌就像老鼠见了猫,害怕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好笑,可见平时嬴缌该有多么令人害怕。
“狐媚,真不知她用什么办法,竟把我弟弟的魂都勾走了。”嘴上骂着,心里还有些许的高兴,终于弟弟有了关心、在乎的人,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不着家了。
“算了。”转身离去。
“恭送郡主。”看见她离远了,才松了一口气,“呼。”少主啊,少主啊,下回可别给我出难题了,要去,您带着我一起去吧,把门也行啊,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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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祝你明天成功。”他举起酒杯,不过这个由头好像不太好。
“让我们敬未来。”夕颜也举起酒杯,一脸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