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神的二人被吓了一跳，顾清池就埋怨道：「大哥你干什么?吓了我一跳。」
「这个…大家都散去了，你…是不是不用再抓着沈娘子了?」顾清轩目光游移，小声提醒了一句。
两人这才发觉，连忙将手分开，好像刚刚握了什么不干净东西似得还用力甩了一甩，动作那叫一个整齐划一心有灵犀，看的顾清轩都无语了。
「老实交待，你到底干什么了?惹得村里人这样大动干戈的?」
进了村子，顾清池一边走一边「审问」沈明珠，却见对方翻个白眼，冷笑道：「那叫大动干戈吗?大家争相请我吃饭你没听见?耳朵聋了啊?」
「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你现在是被群起而攻之，为了不让事情继续发展到失控的地步，我认为我有必要弄清楚来龙去脉。」顾清池一脸的正气凛然，严肃道：「难道你忘了刚刚险些被五马分尸的痛苦?再来一次可别想让我再帮你，就任由你被大卸八块好了。」
「还有没有点同情心战友情了?」沈明珠瞪他：「这些天我干什么了你不清楚?我们好像几乎是天天都在一起的吧?不说是形影不离也差不多了，不如你来替我想想，我到底做什么天怨人怒的事了好不好?」
顾清池语塞，沈明珠的话一点儿都没错，这些天他们都在一起，采药回家炮制药材进城售卖，还真是一刻都没分离过，问题是，他也没看见这女人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啊，怎么村中人就这样的热情呢?自己中了秀才那年，也没有这样的轰动。
第三十五章：乱象
他们两个都百思不得其解了，顾清轩和梁氏索性就没有去想，一行人回到家里，就见钟氏迎出来，笑着道：「怎么今儿个耽误了这么久才回来?我都担心你们在山上出事了，快洗把脸，晚饭已经好了，我这就端出来。」
顾清池笑道：「娘，先不忙吃晚饭，今儿儿子我得了一块宝贝。」说完将那狗宝献宝似得拿给钟氏看，一面讲了这东西的来历，末了又邀功道：「娘是不知道，当时为了掏这块东西出来，我那手上和胳膊上都是鲜血淋漓的，幸亏不远有个小水塘…」
「行了行了，又不是你和野狗搏斗英勇受伤，不过是去掏人家肚子掏的一手血，有什么可显摆的?」钟氏将米饭端出来，笑着打断儿子，让顾二少瞬间哑火。
「娘，我觉得我有你这么个娘亲，还能有现在的成就，真是太不容易了，有你这样以打击儿子为乐的吗?」顾清池忿忿不平，却听一旁沈明珠笑道：「我倒觉着，幸亏有钟婶时时刻刻压着你，不然你早长出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哎!还是沈娘子的话让人熨帖，现在知道娘为什么老打压着你了吧?」钟氏立刻就顺水推舟了，气得顾清池七窍冒烟，咬牙切齿咕哝着，越发引得众人开怀大笑。
吃饭时就将村口发生的怪事说了一遍，不等说完，就见钟氏使劲儿拍了大腿一下，摇头道：「怪我怪我，这事儿都怪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众人都奇怪，就听钟氏哭笑不得道：「昨儿不是一下子还了张家三十两银子吗?大概是咱们一直受穷，忽然一下子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所以村里人都奇怪，今儿你们上山后，我在家接待了至少二十拨来串门的，话里话外都是打听咱们哪儿来这么些钱?我一想，这钱来的光明正大，有什么不敢说的?若是藏着掖着，怕是还让人以为咱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我就把沈娘子发现牛黄的事说了，当时她们也没说什么啊，大概是回家后一寻思，才寻思出这么个生财之道来。」
顾清池和沈明珠听得眼睛都直了，原来罪魁祸首竟然是钟氏?忽听身旁梁氏笑道：「这也难怪她们热心，每年地里出的那点儿粮食，除了交租之外，余下的也就够一家人吃喝嚼用的，即便卖也卖不了几个钱，咱们乡下地方，除了那些大财主，谁家趁个二三两银子，都是富裕人家了，忽然间听说还有这样天上掉银子的好事儿，可不就都疯了呢。」
沈明珠打了个激灵，忽然道：「糟了，那些人该不会一股脑就把牛杀了，然后让我去替他们掏牛黄吧?要真是这样，可是造了孽…」
不等说完，就听顾清池笑道：「无妨，杀牛是要去官府备案的，他们再怎么掉进钱眼里，也不敢私自杀牛。再说，你当大家都是傻的?我娘都说了，这一万头牛里也未必有一头牛能产出牛黄，他们还不管不顾的把牛杀了，不怕鸡飞蛋打?明年不用牛耕地了?那一家老小吃什么?喝西北风也不管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