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每每都还是被一抢而空!不就一两银子么?值啊!”
听者有的眼前一亮,“三绝莫不就是说书、画、曲三绝?听说三绝书局和这繁楼的东家都是刘徽,说不准那癫语生,就是这繁楼中人!”
一语点醒,马上招来许多拥趸:“对对!那等风月笔法,一般人怎生写得出!”“说不定是哪个风流才子温柔乡里花光了银两,被那刘爷挟了写文哪!”“……”
寿佺突然想起刚才那个点拨自己的少年来,心道这繁楼中果然藏龙卧虎,连个磨墨的侍童都这么聪慧绝伦。若说癫语生在这繁楼中,倒真有可能……
有人见寿佺兀自出神,问道:“偓仙,你不是最爱这书的么?怎的不作评判?”
寿佺哈哈一笑,口出狂言:“若真在繁楼中,我寿佺定要收了那癫语生!”
“男人也收?”
“收!你家不就有好几个么!”
“倘是个老婆子呢?”
“左五连大他二十岁的女人都收了,我寿佺大四十岁的也收得!”
☆、声香诸识
长生是一条狗。
一条浑身覆着银白长毛、脸却黑不溜秋的大狗。
一条像是和哪吒一样见风就长眼看着就有她大半个人高而且还有不断疯长之势的巨狗!
左钧直发愁,真心发愁啊!
去年八月,《嘲哳曲》写了一半,刘徽看后十分高兴,让她去繁楼,说要介绍鬼手画师柳三生给她认识。
结果兴冲冲进了刘徽的屋子,还没见着柳三生,一团白毛球就滚了出来,四只肉爪子抱着她的腿不放,呜呜蹭爬。
哟,好可怜巴巴的小狗崽子。
刘徽随后抱着个一模一样的黑狗崽子走了出来。
“常胜回来!”
那黑脸儿的小白狗兀自抱着左钧直不放。
常胜?左钧直恍然大悟,原来是只斗犬。刘徽自诩江北第一轻薄浪子,斗鸡走狗那是一把好手。这只狗儿养大上了斗狗场,那便是叫“常胜大将军”。
“刘爷,那只黑的叫什么?”
“子龙。”
左钧直刚喝了口茶,险些喷了旁边的刘歆一身。常胜还算好了。子龙,子龙大将军,那古时的名将赵子龙赵大将军不气得在地下翻过身来才怪。
刘歆把常胜从左钧直腿上费力剥了下来,那狗儿的一双乌亮乌亮的眼睛盈满了泪水,回头对着她嗷嗷叫个不停。
左钧直顿时心就软了。她见过斗狗,其实十分残忍,轻则血肉模糊,重则一命呜呼。这狗儿似是有灵性,一见她就巴着她不放,她怎忍心让这么可怜又可爱的一只小狗儿去送死?
咬了咬牙,左钧直道:“刘爷……这常胜……可不可以送给钧直?”
刘歆不可理喻地看着左钧直,刘徽目光闪了闪:“这狗很贵的。”
左钧直狠心道:“钧直觉得……这回的《嘲哳曲》肯定能大卖,那分成钧直就不要了。再另外附送一个小故事。”
“你觉得能卖多少?”
“刘爷说给我什一之数,钧直觉得卖个五百两银子应该可以。”
“唔,五十两换这常胜?”
左钧直豁出去了,闭眼点点头。五十两,五十两啊!够她和爹爹活几年的了!
“……成交。”
左钧直欢欣鼓舞,刘歆大叫了一声“爷!”刘徽白了他一眼。
左钧直抱起那狗儿,狗儿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痒得她咯咯直笑。
“跟了我,就甭叫常胜啦,嗯,叫长生吧!”
刘徽面皮抽了抽:“你准备加写个什么故事?”
左钧直一门心思全在那狗儿身上,随口道:“就写个寒门女子救了只狗儿,那狗儿后来化为人形回来报恩的故事吧。”
刘歆痛心疾首:“姑娘,你的口味能别那么重么?男主角能别是一只狗么?”
左钧直想了想,道:“好吧,那就写天上的一个神仙受了重伤,化作狗儿流落人间,被一个凡俗女子捡了回去。神仙喜欢上了那个凡人,历尽波折终成眷属的故事吧。”
刘歆无力妥协:“这个勉强能忍。”
常胜,不,长生从此跟了她,让她每天跑得脸蛋儿红扑扑的,倒是比以前看起来健康润泽了许多。只是她常常觉得,不是她在遛长生,是长生在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