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儿,我不知道,男人的心思,我也弄不懂,但是你要记住——”君浣溪抱着她,停顿一下,轻轻道:“他离开你,放弃你,那是他的不对,我们不能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所以你要赶快好起来,不要去想他了,开开心心过日子,将来有朝一日若是能够再见,便以最美丽夺目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后悔死!”
“让他后悔……让他后悔……”
见她低头不语,君浣溪沉吟一阵,转移话题道:“对了,瓦儿,我之前见过蒙哲,他以为你去月诏国,于是也跟着追去了……”
花瓦儿点了点头,总算是露出一点笑容:“哈哈,那是个障眼法,我不想让族里的人找到,就故意在月诏边界出现,引人注意,其实一路向宛都而来,因为他无意中说过,他是京师人氏……”
京师人氏?会唱歌,会吹笛?长相俊秀的年轻男子?
君浣溪蹙起眉头,脑中似乎又一道光线闪过,迷迷茫茫,一时也没抓住。
正在沉思之际,花瓦儿却是忽然一句:“阿姐,那三个人,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君浣溪怔了一下,没回过神来:“什么?”
花瓦儿抹去眼泪,低笑道:“其实我翻墙进来已经好半天了,一直躲在窗外,散了点熏香,你们都没有注意到我,你和那几人的事情,我都看到,也听到了!阿姐,他们三人对你都那么在意,我在山寨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你到底是喜欢他们之中的哪一个啊?”
“我……”君浣溪低头苦笑,“说这个有什么意思,我喜欢的人,他只是关心我,却并不喜欢我。”
花瓦儿睁大了眼,叫道:“怎么可能?阿姐那么美,那么聪明,那么有本事,这世间男子哪个能不对阿姐动心?!那个人,他不喜欢你,那会喜欢谁?”
君浣溪抚着颈项的纱布,轻轻道:“不知道,也许是另有其人,也许……”
也许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那一身心事与责任。
心事重重,责任深沉。
楚略,如谜一般的男子,从今往后,他是所思所想,跟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
花瓦儿听得似懂非懂,又问道:“不是还有两个吗?阿姐难道一点不喜欢他们?”
还有两个?沈弈安和卫临风?
应该也有心动过吧,毕竟都是那样俊美出众的男子,美色当前,怎么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但是,此时此刻,光想想便是头痛,她实在不愿再提这些纠结难缠的情事,顺其自然,改怎样就怎样吧。
想到这里,微微蹙眉,违心道:“我只把他们当做朋友,并无别的想法……”
花瓦儿轻笑:“只是朋友?但是我看他们可不是这样认为呢。”
君浣溪抚一下额,无奈叹道:“那是他们的事情,跟我无关,我可管不了那么多……”
真的,只是他们的事情,而与自己无关吗?
在府中好好休息了几天,颈上的伤已经结疤脱落,仅是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正好就在那假喉结与颈上皮肤的结合处看起来倒是活灵活现,更像是真的了。
君浣溪对着铜镜,看得满意,索性连后面的药也不上了,自得笑了几声,继而又是一叹。
花瓦儿经过这几日被她连番开导,心情总算好了许多,此时见她神情,倒是不解:“阿姐,你高兴什么,又叹气什么?”
“我呀,只是在想,若是能够一直做个男子多好,也少了这许多烦恼……”
说着,伸过手去,搭上她的脉息。
经过这几日汤药调理,气色倒是好了很多,至于心境,还要慢慢来……
花瓦儿呵呵乐道:“那就继续做啊,若是那白蟒蛇皮不够,我再想办法回去多弄一些来,足够你用上几十年。”
君浣溪收回手来,摇头笑道:“我倒不是担心这个,而是……”
“而是什么?”
君浣溪叹气道:“是我自己不小心露了马脚,被那三人看出端倪,一眼识破,从此,便是麻烦不断,要想象在封邑那会潇洒自在,机会是不可能了,唉……”
花瓦儿抿了嘴,轻轻笑道:“这倒也是,我方才听黄芩说,这几日虽然府中大门紧闭,那三人却是每日在府外守候,打探消息,早来晚归,风雨无阻呢。我说阿姐,他们都很关心你,你真的不让他们进来?真那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