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珊超级无奈,怎么生了个孩子就换了个性子,这么会脑补的人是谁,快还我精明干练的娘来。
程心珊也放弃跟柳氏说她自己的情况了,反正柳氏总能想出她各种被虐的情形,她换了话题:“娘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正好大嫂怀了孕,您何不继续管家?不若现在就去跟嫂子说,正好我在这里帮您看着弟弟。”
柳氏倒是真听了程心珊的话,将管家权又拿到了手上。她管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应现年前的许诺,借着园中动工的契机,给程心珊的小院子加盖一层楼,另外问了家中另外几个姑娘的意见,对她们的房屋也整修一番。因二门内有工匠来往,人员出入复杂,柳氏特意一家一家解释,让借读的姑娘们先回家读书,免得出了意外。程心珊的小院工程最大,十天半个月做不完,正好她老爹又不在家,她便住进柳氏的东厢。
原本柳氏是要程心珊跟她一起睡的,只是程心珊年纪大了,更希望有自己的小空间,选了柳氏卧室旁边的一间暗房。在这暗房住不久,程心珊也没有用心装扮,只从库房简单选了几件女孩儿用的香炉、软枕、牙镜、玫瑰椅,房子也不隔断,就像现代的单间一样。柳氏嫌弃太简单,让人抬了几扇山水屏风隔出起居室,另将程心珊随便选的白纱帐子换成一顶精致的淡粉色葡萄藤纱帐,在起居室加了春藤案、暖榻、书画之类的摆件。经柳氏妙口一开,丫鬟一通忙活,程心珊寒酸的单间立刻变成了一室一厅精修高档房,而且全是货真价值的古董。
因为新出孝,爷们也出去赚钱了,所以柳氏大手一挥,请了名秀坊给家里人各做两身新衣裳,远在外地的也没落下,做好后快马寄了过去。因老太太这些日子一直身子不畅快,柳氏特意请了著名的刘家班来家中唱戏,好给老太太解闷。
周氏一直没拿到管家的权利,她虽穿了新裁的衣服,开心看了戏,可是到底心里不爽快,觉得大房太专了。于是隔日请安便早早过来,悄悄声对老太太说道:“大嫂手真是散漫,又是裁衣服又是请戏班子,一下子便洒出许多钱,便是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这样的浪费。”
老太太很是不喜欢周氏挑事的性子,沈着脸训道:“若是真不乐意,何必每日里穿着名秀坊做出来的好衣服?”
周氏吞吞吐吐说道:“衣服做出来子,自然要穿的。”
老太太叹气,“你呀,眼皮子针一样浅,若是你有柳氏三分的手段,这个家我也放心给你当当。”
这话带了点提点,可惜周氏这么个年纪,三两句的提点又怎么能见效?她只愈发不服气柳氏好手段,收买了老太太的心,将她这个娘家的侄女都放在了一边。
柳氏大把银子花出去,自然是用来收买人心。她歇了大半年,重新接手,哪个不说她比古氏老练,这个家合该给她当?若是经常这样拿着银子挥霍自然是不妥的,但是柳氏选的好时机,程家守了三年的孝,家中上上下下清汤寡水过得辛苦,这样犒劳一番岂不应该?
其实古氏也是想到这点的,只是她年纪小,想到要花了好几百两银子,就忍着没说。也不是谁都有柳氏这份魄力的,这也怪不得她年纪轻轻便被老太太看中,聘为长媳。
看柳氏得满府的称赞,程心珊尤其自豪,瞧咱娘这手段,这魄力,妥妥的女王范,哪里还见每日里脑补她受虐的小姿态?
程心玫和程心玥两个年纪大些,看的更多些,特别是程心玫,不像以前那样备赖,每日里早早去给柳氏请安。
柳氏自然也看出她的心思,找了个时机,笑着对程心玫说道:“宗室不比平常官宦家,规矩更重,行事更该小心。大姑娘在外祖家和嫂嫂处都学了管家的事,只是各家情况不同,各人处事的法子不同,总是难知道好歹。平日里我管家大姑娘跟着看看,看得多了,比较一番,心中也更有数。”
柳氏也没说教程心玫管家,只说让她看看,显然没摆长辈的款。越是这样,程心玫心中越敬重感激。她本身也是不差,若是又学了柳氏一言一行都让人如遇春风,以后嫁到宗室更是不愁。
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除了程心玫,柳氏将程心珠程心玥也一起带到身边。程心珠是二房的庶女,按理说轮不到柳氏来教,只是老太太看冯氏对这个庶女不上心,跟柳氏提了一下,柳氏自然不推辞。
柳氏将三人叫到屋中:“你们既都长大了,我也偷偷懒,给你们分派些任务。遇事你们自己拿主意,若有不懂的,尽管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