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阿喜_作者:季夏风(10)

  姑父微眯着眼睛,噙着茶享受着我的按摩:“阿喜,你今天帮了别人罢?”

  我手一顿,有些慌乱:“没、没有……”

  姑父依然眯着眼睛:“阿喜,你记住了,凡事三思而后行,就是要多想几次该不该做,就如今日之事,若你助了别人,又被人知道了,牵扯的不是你,而是你娘、你爹、你哥哥,甚至还有你姑母、姑父、表姐、表兄,甚至还有更多,这些人可能都见不到了,你知道吗?”

  我手劲慢下来,姑父也不急,悠闲地半躺着,半响,我低声道:“我知道了。”

  这是我学孝和慎的第一课。

  姑父向我眨眨眼睛:“不过,阿喜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外人,是吧?”

  我笑了,大力地点头:“嗯。”

  我笑得轻松自在,姑父眼里却闪过一丝忧虑。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有留言和收藏了,谢谢你们,很高兴呀,嘿嘿。

  我觉得我很废材,这章总是写不好,紧张的气氛写不出来,道理也讲不清楚,汗,也许过一段时间再来修改吧。

  ☆、6

  第二天,离开姑父家时,姑母给我装了满满两兜的花生豆子,又给我娘量了几升白米,拿了两匹布,我娘很过意不去地推脱着:“我能给的只是几个不值钱的瓜儿果儿,你倒给我拿这些个珍贵东西,怎么受得起?快别拿了罢。”

  我姑母将她一挡:“你还把我当外人了?这也不是给你的,是给明辰、阿喜和云溪的,你委屈了没关系,可别委屈了我几个小侄儿。”明辰是我九岁的哥哥。

  我娘叹了口气:“你再这样,我可不敢再上门了。”

  姑母瞪她一眼:“你看吧?这不是将我当外人?石头媳妇,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这家里虽然穷家穷舍的,到底三餐管饱,比你那个家要好一点——若不是当你自己人,这话说得自大,你要嫌,我是再不会说的了,靖平之乱我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亡故了,就剩下石头这一个弟弟……我不帮你帮谁呢?”说着想起了往事,眼圈红了一红。

  我娘也眼神一黯,叹了口气,也就没有再阻止了。

  院子里,姑父给我拿了一叠写了字迹的纸张、一本书和一叠白纸。

  我心里哀号一声:又来了。明明我娘也在这里,可姑父就是喜欢每次都让我转手拿给我娘带回去,因为他老是要趁机引诱、教训我学读书、写字。

  姑父正摇头晃脑地感叹着:“……云溪这孩子,可惜是个女流,考不得状元,可惜了……”感叹完就是对我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

  我忙摆摆手:“姑父,您不是说云溪读书好吗?那就让她读了,我就不必了。”

  姑父眼一瞪:“痴儿,钱财都是身外物,只有脑中学才是别人夺不去的财富,云溪学的给不了你。”

  我撇了撇嘴没出声,当不得饭当不得水喝,学来何用?

  娘和姑母两人毕竟是妇人家,事qíng过去了也就不考虑太多,而姑父却一直担心我帮那两个钦犯的事qíng被人察觉出蛛丝马迹,因为我的计谋并不算很高明,生怕士兵们返回来找麻烦,为此提心吊胆了几天,但结果令他意外又庆幸的是,竟然再没有人来找麻烦。

  而我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直到事qíng过去十来年后,才发觉并不是自己运气好,而是有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帮了我们。

  娘和我带着两筐的东西回到了柳树村,我娘难得地沉默了一路,我满嘴里磕着豆子、花生,直到兜兜里的豆子花生吃了过半了,才忍住蠢蠢yù动的手,只有在馋虫大动的时候,才数着粒儿吃上一两颗。

  远远的还未到村口,我就看到了村口的大树下,云溪单薄的身影在张望着,我大声喊着她的名字扑过去,一把抱起她转了个圈。

  云溪吓得细声:“啊、啊……”地叫着。

  我娘远远地喊着:“作死呀,别吓坏了妹妹。”

  我嘿嘿一笑,其实是因为刚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能再见到妹妹,竟觉得妹妹可爱无比,忍不住就抱了,我问道:“你又在等我们啊?”

  云溪小小的脸蛋有些白,眼里却闪着喜悦的光芒:“嗯。”

  我忍不住捏了她的小脸一把,从兜里往外掏豆子花生,往她兜里塞:“来,这些是留给你的,我只吃了一半,留了一半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