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阿喜_作者:季夏风(164)

  那一声声哭闹抑扬顿挫,音调忽高忽低,真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我吓了一跳,奔了出来,望着院子里撒泼哭闹的中年妇人,纪玉也走了出来,一见那妇人便无奈地道:“表舅母,您这是怎么了?”

  原来苦闹的人是宋怜柔的舅母。

  只是,她闹的那词儿,实在令人遐想无限……

  我只听得附近有些有人开门的声音响起,还不在少数,这对纪玉的名声……

  我忙走了过去,一把拉过还在一行哭一行骂的妇人往屋里拉,一边笑道:“夫人还是进屋里喝杯茶,有什么事好好说罢。”使了一个眼神给文心,文心忙奔过来,半扶半拉地将那妇人弄进屋里去了,“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那妇人看了看紧闭的门,也停止了苦闹,用手里的帕子使劲摁了摁鼻子,抹了一把眼泪,一屁股在桌边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润了润喉咙,看了纪玉一眼,又抹起了眼泪,指着纪玉道:“你与怜柔说了什么?!为什么她回头就寻死了?你给我说清楚了!”

  寻死!?

  我心下一惊,猛地抬头看向纪玉,只见他脸上也闪过一丝愕然之色,脱口问道:“什么?”

  我忙问道:“宋小姐怎么样了?”

  妇人看了我一眼,一瞪眼睛:“你还好意思问怎么样,你这个狐媚子,若不是因为你,怜柔能弄成那样吗?”

  狐媚子?一股怒气从心里升起,可此时不是计较这的时候,我压下怒气,听见纪玉在问那妇人qíng况,那妇人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道:“悬在房梁下了,幸亏丫鬟发现得早,救了下来……我就这一个外甥女儿,打小就当成心肝、当成女儿养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喲……”那拖长的,蜿蜒的尾音听得我头痛,可幸好宋怜柔没事。

  她眼泪一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纪玉:“呶,这是她寻死前写的。”

  纪玉打开纸张,只见皱巴巴的纸上写了几个字“郎心似鉄,可怜妾身不由己。生无可恋,去也,去也。”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老抽真的很讨厌,连发3遍都更新不了。

  写得不顺呀,总觉得写得不好……

  ☆、83、选择

  纪玉脸色沉凝,望着那张纸张沉默着,

  我的心慢慢地往下dàng,而浮起来的,是悲哀、是怜悯,是愤怒,是沉重。

  悲哀和怜悯是对宋怜柔的,退一步也是进,我我不知道她的选择对不对,也不知道这样争取来的婚姻是否值得,只是觉得,这样争取一个人的qíng感,争取自己的婚姻,也是一种悲哀罢。

  而对愤怒也是对她的,她用了最决绝的手段bī人就范,偏又无比的无辜。

  而沉重,却是……我不知道纪玉该怎么选,会怎么选。

  我想起宋怜柔说的话:纪玉既是个有担当的人,我就要你败在这有担当上。

  若是要达到bī纪玉就范这个目的,无疑她是对了。

  她用的,是宋伯父对纪玉的大恩,沉甸甸的救命之恩,纪玉会看着他的女儿为他送命而见死不救吗?会眼睁睁地将他的女儿bī上绝路吗?……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我心里愈发的沉重,如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一般。

  这是门一响,只见纪正神色匆忙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并不是很意外在此处见到宋怜柔的舅妈,只对她匆匆行了个礼,就一脸焦急地看向纪玉。

  纪玉慢慢地放下手里的纸张,向宋怜柔的舅母深深一鞠:“如此,劳烦表舅母照顾好宋表姐了。”

  妇人将茶杯一放,咚的一声响:“喲,你倒说得轻巧,她为了你寻死觅活的,我怎么照顾?若是她再为了你寻了死,这帐该算在谁的头上?我且问你,你怎么说?”

  纪玉沉默了一瞬,道:“请容我考虑考虑。”

  妇人霍然站了起来,帕子几乎甩到纪玉脸上:“哼,你还要怎么考虑?是不是你要bī得她死了你才安心?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你们有婚约在先,实话告诉你罢,我们怜柔可是个刚烈女子,守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信的是从一而忠,既许给你了,断没有一女许两家的理儿,如今两人既已长大成人,男未娶女未嫁,自然是要履行婚约,正正经经婚娶了才是。你说我们怜柔有什么不好?论才华论相貌,那就是在整个天下都难得的。对你又是一片痴心,你就忍心辜负她的一片痴心?你就算不管我们怜柔,当年我那宋妹夫为了救你一命,可是连身家xing命要顾不上了,你就是要害了他的女儿,当个白眼láng回报他?你为了一个乡野小狐狸jīng就要退亲,真真是鬼迷了心窍,痰迷了心眼,读的圣贤书哪里去了?可别让人笑话了你。别以为你是贡生了就会飞huáng腾达,官路亨通,这还有殿试了,还有名声呢,若是没了名声,只怕你连殿试的门都进不了,面见天子的机会都没有,就算贡生又如何,远远一个不入品的差事就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