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个人……”
苍耳道:“他已成魔,不是人。”
霄云暗自摇摇头,道:“他生前是个人,应当被人下蛊,生生养成活尸的。”
苍耳拿手擦她发上的血水,有些怜惜道:“不管他是什么,先回去吧,换身衣裳,晚上我们去放
河灯可好?”白衣女子有些别扭想转过去,苍耳却丝毫不感觉,站在她面前细细给她擦了擦发
丝,罢了回身去取情急扔在地上的两个河灯,看了一眼地上腐烂碎肉,想牵她走。
“等等,“霄云取出两张符念了个咒便随手扔出去,那符长了眼睛般贴在那堆恶心的碎肉上,
原本还在蠕动的碎肉顷刻间安静下来,女子才道,“带他一起走吧,在这里不知何时又成魔了。
”
苍耳看着地上东西皱了皱眉,脱下外面的长衫包住那堆散发腐气碎肉,一手牵起身旁女子,走出
祭坛。
乌云过去,太阳又重新照耀着鬼气森森的祭坛,黑影里的鬼魂们少了天敌又蠢蠢欲动起来。
河灯 二人穿过熙熙攘攘街道回了位于繁华区的旅馆,一路上行人纷纷回头,那男人算是相貌英俊潇
洒,身格挺拔,王者气概。那女子容颜秀美,似乎那张脸里生出山明水秀般清丽气质。
他们在一起,也算是天作之合,可惜了,女子偏偏盲眼,直叫人扼腕。
二人在旁人指指点点中走着,偶然也听见别人话语,霄云便羞红了脸,想与他隔得远一些,不想
苍耳偏偏很不解女孩子心思,总像是粘着人走,霄云总觉得别别扭扭又不好说什么。
好不容易到了旅馆,唤小二送来热水沐浴,霄云依旧穿了身素色裙子,面容清丽,眉间似乎隐着
淡淡云雾。
苍耳却也着了件白袍,飘然俊秀。
了白坐在床上看见进来的两人,张着嘴下巴都要掉了。
“你们……是去过七夕吗?”他问。
“什么?”霄云也看不见,觉得他说的话奇奇怪怪的。
“咳咳……”某人假意咳嗽一下,“只是不小心的。”
了白狡猾地笑了,没心没肺样子。
“你们在说什么?”
霄云完全听不懂他们的对话。
“今天我们一起去放河灯,了白也一起?”苍耳淡定看向床上虚弱少年,明显他说的这句话很没
有诚意。
少年被他表面淡定实则凌厉目光吓了一跳,觉得腹部伤口隐隐作痛,忍着痛微笑道:“我有恙在
身,就不去了,你们早去早回。”
“那好,你在这好好休养。”苍耳也回应似地冲他露出爽朗的笑。
霄云脸上不经意闪过一些失望的表情,却被看向她的苍耳捕捉到,他居然在心底生出一丝雀跃,
拉起霄云的手就往门外走。
“不用你牵,我自己可以走。”霄云轻轻甩开他的手,拒绝性离他远了一些。
“你摔倒就不好了。”
“不会的,我没事。”白衣女子抢先走出房间到了楼梯口却被身后苍耳拉住,他沉声问:“你因
为了白不去生气了?”
“没。”
“就是有。”
“没有就是没有。”
“有就是有。”
“要死啊~”某人发飙了,真的生气起来往楼下疾步走去,不想一个趔趄堪堪摔下去,却被人拥
入温暖怀抱,只有淡淡沉香味,不似那日醉酒般狼狈。
“说了你会摔跤,还不听话~”那人低声在她耳边说,呼出的气息撩得她脸红。
呆了那么片刻,她还是毫不犹豫推开他,自己往外走,脸上有受欺负的表情,身后男子带着若有
若无笑意也跟了出去,手上提着两个河灯。
而留在房内的某个人,待他们走后,才感觉难过。
腹部伤口时而会痛,却算是轻的,脸上自从被血凤凰的烈焰灼烧后,即使伤口结痂,却每日都觉
得被烈焰烧炙,撩心地疼痛难忍,实在折磨人。
想上古神兽也不是好惹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了白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疼了也不和任何人说,
自己受着就好,却也在每日那个时刻痛的实在受不了会死咬住被子,直至棉被被他咬烂,棉絮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