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子听这诡异笛声愈发出奇,尖锐的笛声如鬼哭,如怨灵嘶叫,听者没有强大内力支撑不消
片刻便会死去,他瞧见地上横着一把刀,一提足那刀便飞出去直刺孔雀精,此刻孔雀精只顾着吹
笛子无心防御怕立刻便会死于刀下。
孔雀精神情猥琐,似乎在笛声中找到某种意淫对象,叫人恶心,并未看见凌空飞来的刀,却听寒
芝公主惊叫,见有一人飞身上前从侧面一脚踢开向前刺去的刀,“嘟”一声,刀直直插入一旁极
其坚硬的白玉树干里,可见此人功力了得。
寒芝被他的动作吓到了,连忙上去看他有无受伤,泪眼迷蒙。
笛声依旧在继续,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已死亡,霄云受苍耳内力勉强坚持住,肺腑间却翻江倒海难
受,又如刀搅火钳子烫,难受得要死。
苍耳稳住她,见龙音没事,看向众人之后的苍千若。
众人中唯有那女子淡定如初,不见喜怒哀乐,她淡淡看着他,嘴角有一丝不可察觉的笑。
孔雀精这下更是肆无忌惮,轰然间又听山崩地裂,江湖倒翻,可见巨石从天而降,每个人身上都
能感受到巨石的重量,脊梁骨就像要弯曲断裂一般剧痛,将将要将人砸死在远古洪荒中。
苍耳无事,霄云却快要支撑不住了。
在这危急时刻,只见一道寒光从苍耳手中发出直刺鸟王,笛声戛然而止。
世界突然静下来了。
鸟王在喧嚣后缓缓倒下,身上未见一丝血迹。
他目光冷冷。
地上死伤无数,余下的唯有龙音夫妇、苍耳霄云和苍千若。
苍千若从尸体上跨过,拾起地上的短笛轻轻擦拭,对抱着惊恐不安的寒芝公主的龙音道:“他太
不自量力,本就该死。龙三公子请好好思量,望能有令人满意的答案。”
龙音嘴角抽动一下,“苍小姐真要逆天而为,怕是不会有好下场。”
“我从来不期望能有好的下场,呵呵。”
苍耳冷声道: “龙音,如果你愿意交出崆峒印,我保龙宫平安无事。”
“真是笑话,谁说我龙宫有那崆峒印,你又凭什么来问我要,昔日兄弟竟如此无义无情,真是我
龙音看走眼。”
苍耳听这话很不高兴,“我把你当兄弟,才这么说,如果别人,根本不会与他商量,你懂?”
“呸,从此我们不是兄弟,你别来讲这么假义气,龙音受不起!”
霄云身上的难受渐渐好了些,苍耳留了句“三日后我会来要答案”便牵着她出了海去。
龙音一拳砸向玉树的枝干,生生砸出一个洞,寒芝哭道:“我去找母后,她会帮我们的。”
龙音看着她冷笑,“为何帮那只鸟王说亲?”
寒芝低下头去 ,不好意思地说:“我母后不过几月便和父皇陨灭,现在已经在服生死丹,他们
身形俱殒后下一任天君便即位,我不想他们死,就求鸟王给我解毒的药丸……”
“本想压住此事,他竟给我来真的,此事不可声张,鸟族那也别管了,去找父王商议,由父王定
夺吧。”
龙音牵着泪眼婆娑的寒芝向龙宫主殿走去,那里笙歌阵阵,酒靡肉香,劝酒猜拳声此起彼伏好不
热闹。
此刻欢歌尽,明日是明日。
没人知道,往后的往后,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唤东海龙宫的地方,因为它即将变成一片废墟,
而这片富庶丰饶的地域,也将生灵涂炭,十方鬼哭。
魔族即将统治这片水域。
当一切都摆在眼前,霄云反而镇定下来。她想,如果他做的这一切,是他想做的,她从不想多加
干预。即使兄弟反目,互相屠杀,也是某种命数,就像幼时母亲给她看命数时说天下因她大乱,
霄云必将薄命,而抱着她恸哭一样。
母亲的话一向都很准,霄云也很信她的话,所以很小开始,也相信生与死并无多大区别,有时或
许死了比活着好。
所以,她并不贪生。
自然不怕死。
有些事情,从头至尾她都很清醒,因为清醒,旁人都以为是她太糊涂。
海风吹起他的发,沉默良久的男子面朝大海,眉间隐隐有心事,他身后是五百卫军,个个是狼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