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骁勇的猛士,身披古铜铠甲手执锋利长刀,锐利的眼直直看向前,没有主人吩咐绝不出一丝
声响,静穆如同雕塑。
被众人围住坐在软轿中的苍千若,倦倦斜倚在金丝靠枕上,即使在炎热夏季也身披宽大黑裘,显
得神秘莫测。
苍耳低低吩咐身边一人,那人正是当日入龙宫时霄云见到的络腮胡子男人,他阴冷的外表裹在巨
大盔甲里,脸面目都看不清,却浑身都是阴厉气息。那人收到命令便走至那一排排卫军前,大声
道:“聂离、李元出列。”
两高个男子从后排步出队列,向长官直直弯腰敬礼,握长刀的手背在身后。
霄云不知苍耳要他们做什么,疑惑地看向他,只听他道:“让他们陪你上京,行途也好护你周
全,若是有难无法脱身吹响这个,会有人来救你。二十日后含城墨馆,我会等你。”
霄云看见手中放着一个小哨子,笑道:“我可以应对,无需旁人。”
“你是苍家的夫人,不能有任何闪失。就算要自己去了结,也要有人保护,可懂?”
他的口气是不容质疑的,带着威严和肃穆,彷如他是天生的王者,拥有君临天下的气质。
霄云看了一眼那两个年轻的士兵,复看回苍耳。
“鸟王的事我不会罢休的。”
白衣女子听他低声在耳边说着,身子已经被抱紧,不远处闭目养神的苍千若也微微睁开眼露出一
丝笑意。
“你不信我?”
“我要灭族。”
霄云心内微微害怕起来。
为什么、他是这样毫不怜惜生命?纵然鸟王有错,霄云也不至于想杀死他,可是一切生命在苍耳
眼里,竟是如此微不足惜。
有一天、他也会这样对自己吧。
白衣人不敢再想,颤抖着推开他,“别杀妇幼,这件事我不想让无辜的人死伤。我要上京去,你
保重吧。”
不远处苍千若若有笑意看着他俩。
苍耳冷冷看着翻身上马的人,马上包裹里放着丹药,他特意嘱咐过要每日都吃。
那俩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也跟着翻身上马,身膘体肥的黑色骏马发出长长嘶吼。
马上白衣猎猎,转头看他,二人对视片刻,白衣人又向苍千若行注目礼,三人便头也不回策马而
去。
他心里淡淡失落。
后来苍千若说要回卡密修炼,不好在山下待太久,虽然庄里有长老把持,终究没有主人也不好。
苍耳便叫人护送苍千若先回庄,自己率一些随行侍卫前往海边城市毫州的苍家别院暂住,那五百
将士就驻扎在毫州城外,时刻等待命令。
将要到来的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吧,虽然他早已习惯这样的饮血生活,却着实有些累了。
毫州
毫州别院建在城中心,占据重要地理位置,苍家很多生意往来都得经过这个院子,院子里平日居
住着一个专门管理生意的老管家和一些下人,此番苍耳前往,自是早有准备,院子上下重新打扫
一遍,家具帘卷也都换新。
苍耳带着几个随行侍卫不理跪在地上的一干人径直走进正堂,姓王的老管家紧随其后命人奉茶倒
水,苍耳却都不理,直接道:“王叔,把这几月账本拿来。”
王叔命人去账房拿了一摞账本战战兢兢放在红木圆桌上,苍耳边喝茶边拿起一本账本,他身后站
了两个持刀侍卫,皆是虎目圆瞪,煞气极重。
“有几个月我没见过账目,你给我汇报这几个月大的进项和出项。”
“诺,老奴一直守在毫州为苍家卖力,自是不敢怠慢,也不敢负老主人的寄托,要我一直辅佐少
主,助您早登帝位。想少主有几个月没问过账本,应是您太繁忙,最近大事在紧要关头,老奴自
是知晓的。”
“不必说这些,我素日忙没过问库里的事,自是明白王叔可以信赖,今日得空,你直接说与我听
吧。”
“诺,咱家主要做的是货物流通,中转生意,通内陆与海上诸岛之间的有无,方四国之便。少主
也是知道,五月潮汛渔民出海捕上数千颗鲛珠都是经咱家手转卖皇宫与内陆,这鲛珠最是难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