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大姑奶奶不就是得了种奇怪的病症?叶翔在这里死守着,人能醒来吗?姑苏有神医宋玲在,幽风谷有两个神仙,还担心医不好她?切!怜儿这般不齿着两个大男人的婆婆妈妈,这般一不留神的将嘲讽都说了出来。
“怜儿姑娘,好像变得有点奇怪。”叶翔不能行动自如,尚能开口说话。
叶翊无可奈何的想,哥哥你认识的人中,变化大的多着呢。好自为之吧。背起叶翔,运起轻功,懒得掩人耳目,直接从凌家庄的正门,潇潇洒洒的出去了。
2008年12月31日~2009年1月1日颜无水于海拔1635
外传:星梦无痕
外传:星梦无痕 --我们的爱宛如流星,某一瞬间照亮整个天宇,却在下一秒钟湮没无痕。刹那并不等同于永恒。
起:曾是惊鸿照影来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当青灰色的城墙如此真实而明晰的横亘在眼前,那一刻,我几乎喜极而泣。
舜德五年,我弱冠年华,生平第一次踏入古城长安。
青青河畔柳。
我把行囊搁了,斜倚着树干小憩,眼睛瞅着滔滔的水,禁不住浮想联翩。泾河水清,渭河水浑,两河相交处混沌一片。《诗》有云:“泾以渭浊,湜湜其沚。”诚不欺我也。
正想得入神,猛听得不远处“嘭”的一声。我霍然抬头张望,河心水花四溅,波纹一圈一圈的向外荡去。隐隐约约有件纯白色的衣衫,徐徐的沉入水中。
有人落水了!我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
我生于江南,水性极好。奋力的睁大了眼,来来回回搜寻了三四趟,依然不见人影。春末的河水透心的冰凉。我渐渐禁受不住,浮出水面换气,一抬眼却惊愣住了。
晚霞横陈,暮色如烟。绝色女子,凌波而立,白衣翩然,长发如瀑,星眸宛歌,似颦似嗔。
仙乎?妖乎?幻乎?梦乎?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我忘乎所以吟诵起了《洛神赋》,浑然忘却自己犹在水中。
“书呆子,”她笑道,俯身伸手,“还不快点上岸。”
明明是极其灿烂的笑容,落入我眼中,却品察出极淡极淡的悲伤来。
“请小姐答应在下,不要再寻短见。”我固执起来。
“好。”她答应得异常爽快,不容分说,拉起我的衣袖,一在水上,一在水下,直往岸边行去。
我狼狈不堪的爬上岸,浑身湿漉漉的,沾满褐色泥巴。这件入城才穿的新衣,算是毁了。我心疼不已,四顾找寻包袱,亦是无影无踪。
她托腮蹲在我面前,好奇的问:“公子在找什么?”
“行李。”我无比烦恼着站起身来,围着岸边的一溜柳树打转。
“公子的行李包袱是不是墨蓝色?”
“正是。”几件换洗衣服,几本四书五经倒算了,那里面可是我举子身份的文牒以及在京城待到秋闱的全部盘缠。要是失却了,我也不用活了,买块豆腐撞撞死好了。
“不用找了,我看到被人拿走了。”
“什么?”平日里再温和的脾气,我忍不住咆哮起来。她说得轻巧,若不是跳下水救她,我会丢了如此重要的东西吗?而且她还眼睁睁的看别人偷走,没有阻拦。
她笑得一脸明媚:“你等着。” 轻挥衣袖,瞬息消失在我面前。
她,莫不就是传说中会武功的侠女?
是侠女也没用,丢了就是丢了,倒霉就是倒霉。我懊恼悔恨,拖沓着脚步,垂头丧气的向城里走去。
幸得在长安尚有几个熟悉的老乡。叹息我的遭遇后,将我暂时安顿了下来。
“彦昌,你不是素来不亲近女色吗?这次遇见绝世美女了?弄得你连功名都不要了。”老乡揶揄道。
我捂住耳朵,假装不曾听见。
没有证明身份的文牒,秋试是无望了。如今只能指望同乡能赊点银子给我,先返家乡再图日后。爹娘肯定很失望吧?十载寒窗苦读,惟愿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孰料我没事逞什么英雄救美,结果连自己的功名都随风而逝了。如此一来,再等三年,真够遥远的。
我烦躁的在屋里踱了三天,恨不得以酒消愁。买酒的银子没有,只能臆想下了,唏嘘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