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毛求易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反驳,“那我也不打发簪!”
“毛外公~”杨臻撒娇道:“你徒弟娶我,都没送过什么定情信物,如今我还有七个月就生辰了,我们觉得,这簪子是成翊描的样子,又是毛外公你亲手打的,才是这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嘛!”
毛求易重新看了看图纸,撇着嘴巴,虽然这生辰礼要的格外早了,但还是有些心软了。
成翊在一旁开口道:“师傅,你若答应了做这簪子,我保证半年之内不来找你。”
“此话当真!”
“当真!”成翊点头承诺。
“好!”毛求易一口应道,“我这就回去做,你们两个,不要跟着我!”
杨臻无语,哪儿有这样的长辈,对探望的晚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看着毛求易逃似的跑了,杨臻倚到成翊身边说道:“你这探望师傅的方式,有点特别啊!”
“嗯。若没点事情,他总觉得我不安好心。”
杨臻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对师徒,也是够奇葩的。
“那你为什么管毛外公那么严,不许他喝酒呢?”
“他身上有腿疼的老毛病,喝酒的话,对身体很不好!”
“嗯!那确实该管管,毛外公最不靠谱!”
成翊伸手揽住杨臻的肩,低头看着她,“以后你也不许贪杯!”
“我……”
杨臻无力反驳,耸了耸鼻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
“我们去浪迹江湖,好不好?”
“好!”
“我们去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做一对黑白双侠,阴阳双侠,夫妻侠侣什么的,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名号太难听。”
“……”
话说,江湖代有人才出,近段时间,江湖上突然出现了一对夫妻侠侣,手刃了好几个江湖上恶名昭著的贼人,江湖人都拍手叫好,崇拜至极。
据见过的人说,这两位侠侣均以黑布蒙面,武功高强,行侠仗义之后从不留姓名,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又去向哪里。
杨臻坐在酒楼里,听着周围人对那对夫妻侠侣的津津乐道,觉得美中不足的,就是成翊死活不肯留下自己的江湖名号,若有一个“流霜剑客”什么的,就更完美了。
用了两三个月,杨臻和成翊走遍了大半个大梁,从草木枯荣走到绿草繁盛,浪迹江湖这么多天,两人觉得玩的差不多了,才沿路回了凉城。
回到凉城,杨禹把从京中传来的,已有半月的信件交给了成翊。
成翊看了一眼,是莫枞的字体,估计是这几个月寻不到他人在何方,才把信送到了凉城。
打开信看了几眼,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成翊皱起了眉头。
皇帝身体有恙!刚刚登基的皇帝,竟然似乎有了什么重病之症。多年以来,那人一向身体安康,这个消息,让成翊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杨臻也暗自后悔自己回来的晚了,只顾贪图自己玩乐,父王病情恶化,她竟然都不知道。
自从新皇登基之后,父王便一直郁郁寡欢,母亲说父皇梦里,哭泣着呼喊着的,都是燕璟的名字。
常年病痛折磨的身体,经不住如此巨大而漫长的精神折磨,终是扛不住,倒了下去。
杨臻趴在床边,紧紧的握着父王的手,而父王已经没有了知觉,只双眼空洞的,呆呆的望着屋顶。
杨臻蓦然想起当日,襄王妃也曾说过,当年襄王死的时候,也是眼神绝望的望着某处,似乎灵魂早已经先一步,脱离了躯体。
凉城内大大小小的大夫,请了无数。
黄大炮也对康王的病束手策,只叹息着劝慰杨臻,早日做好准备。
杨臻不甘心,跑出了门,骑上小狼,飞快的,直奔向了药陵谷的方向。
药陵谷山路崎岖,杨臻在山脚下了马,徒步走了上去,冲进药陵谷的大门,直奔向慕容季的房间。
一身青灰布衣的慕容季抬眸看着杨臻,静静的等她开口。
杨臻双膝一弯,跪倒在慕容季面前,祈求道:“慕容谷主,求你救救我父王。”
慕容季伸手将杨臻扶起,“人各有命数,命中的劫到了,强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