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
“书渊。”他没叫她五小姐,而是直呼她的名字。
楼冬涛自己吓了一跳,但没表现出来。而杜书渊显然愣住了。
“嗄?”她呆呆地望着他。
“我不能冒险。”他说。
她微怔,“冒什么险?”
“你会出事的险。”他直视着她,表情深沉又诚恳,“我不会让来历不明的人接近你,无论对方看起来有多么的无害。”
听着他这些话,再迎上他那热忱诚挚的眼神,她的心一阵狂悸。
所以说,他真正担心的是她?他是因为要避免她发生危险而断然拒绝将夏朵带回行馆?
她在他心里,就跟国家军机秘密一样重要吗?
感受到这种被关心、被在乎,被当成重要宝物躲守护的感觉,她的胸口一阵火热。
霎时,她感觉到有一团火在心中窜燃而起,那炽烈的热气沿着她的喉咙往上延烧,热得她说不出话来。
楼冬涛伸出手,像摸狗似的摸摸她的头,“乖乖听话。”说罢,他转身离去。
看看他离去的背影,杜书渊不自觉地吁了一口气,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虽然能够理解楼冬涛的心意,可是杜书渊还是放心不下夏朵。
她曾经在当小女警的时候碰过一个父亲坐牢、母亲离家,留下她跟生病的奶奶相依为命的十四岁少女秀美。秀美为了生活而从事伴游工作,就算接受辅导及安置,最后还是重新回到那个环境里……
后来,秀美因吸毒过量而猝死,留下了年迈又生病的奶奶。
她一直很介意那件事,总觉得自己当初还可以做得更多一点、再多一点,那么,或许她就能帮助、救回秀美。
发生了昨天的事件后,夏朵还能继续在茶楼卖艺吗?掌柜会不会觉得她是个麻烦而遣走她?又或者她能继续在茶楼卖艺,可是昨天那个名叫厉青书的讨厌鬼会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她麻烦呢?
杜书渊越想越是担心,越担心就越待不住。
尽管楼冬涛的“乖乖听话”言犹在耳,可她却管不住自己想去关心夏朵的心。
于是,她藉机遣走了丫鬟,又想偷溜出去。
才刚鬼祟的穿过一座小院子,要钻过那扇通往后院的月洞门,忽然有人自她身后抓住她的颈子,像擒小猫似的将她捞起——
“啊!”她吓得忍不住发出惊呼。
头一侧,看见楼冬涛冷着一张脸瞪着她。
“你又想溜?”楼冬涛沉声质问。
“我、我想去茶楼。”她说。
“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夏朵。”她老实地回答。
楼冬涛唇角一撇,哼笑,“我早料到你会这么做,果然被我逮着了”
闻言,她一怔。被他逮着了?这么说,他早就在这儿等着她?
她羞恼地说:“你这是在监视我吗?”
第十一章
“我是关心你。”他好整以暇地说。
“我有人身自由,你这是在限制我的自由!”她向他抗议。
“自由?”他不以为然地说:“你这惹祸精居然跟我要自由?你来了这儿,责任便归我,我绝不会让你再惹是生非,更不会让你再出任何的差错。”
“可是……”
好吧,她得承认他这么担心她的安危,着实让她觉得很感动。但她不过是去关心一下夏朵,能出什么事、发生什么危险呢?
“你就让我去瞧瞧吧!我真的不放心她。”她语带哀求。
他神情冷酷淡漠,不为所动地说:“不行。”
“楼冬涛!”她忍不住激动地连名带姓的喊他。
他浓眉一拧,故作愠恼地说:“你好大的胆子,敢连名带姓的叫我?”
“我、我只是……”看着他那凶巴巴的脸,她不禁有点胆怯。
“我警告你,”他直视着她,语带警告地道:“再过数日,咱们就要启程回京,在这之前都不准你再廓开行馆。”
“可是我……”
“将军!”此时有人急忙来报,“有个名叫厉青书的人登门求见。”
楼冬涛微顿,“让他到大厅稍候,我随后就到。”
听见厉青书来访,杜书渊愣了一下,狐疑地道:“是那个混蛋?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