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平诧异的又道:“大人的意思是,她原本的目的也许是想暗杀您,结果误杀了那刺客?”
“不无可能。”
听完主子的话,李耀平皱起眉头思索,“难道是二皇子、三皇子还是五皇子,因先后拢络大人不成而怀恨在心,又为了不想让大人被对方所用,便派人来暗杀您,想毁了您?”只恨那些刺客都已自尽死了,他一时之间也无从查出幕后主使之人。
前几年太子在狩猎时,为追捕猎物坠马而亡,皇上因丧子之痛,身子已大不如前,又在得知七皇子奉命到边关犒赏三军时,被埋伏的敌军给炸死,原就有病在身的皇上,身子越发虚弱,从去年开始,病情越发沉重。
为了争夺储君之位,几位皇子争斗得越来越激烈,大人身为丞相,如若能得其相助,不啻如虎添翼,因此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都曾先后意图拉拢大人为己所用,但大人却不为所动,表明不介入夺嫡之争,只忠于皇上,谁能成为皇上,他便效忠于谁。
数日前,二皇子和三皇子犹不死心,又再先后登门,被大人所拒,两人离去时皆显得面色不善,先前那场行刺,他怀疑是他们其中之一暗中命人对大人下手。
魏遐之倒是不急着查明究竟是谁派人行刺,容色淡然的吩咐道:“既然追查不到主使者,你再多加派些人手查探那姑娘的身份,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是。”李耀平领命退下。
在他离去后,魏遐之走到挂在墙面上的一幅肖像画前,画上是一名约莫二十岁的女子,身着一袭绦红色衣裙,外头罩着一件浅粉色纱衣,发上插着一支牡丹花玉簪,清丽的脸庞勾起微笑,一双秀媚的眼睛似是在看着谁,满眼掩不住的柔情密意。
他那寒冰似的眼神在望见画上的佳人时,转瞬间柔得宛如一汪春水,满眼的缱绻爱恋。
他抬手抚摸着画像,那温柔痴恋的神情宛如在抚摸着真实之人。
“你再等等,等我召集天下所有的奇人异士,就能再见你一面。”说着这番话的他,那张素来温润如玉的脸庞,表情癫狂炽烈得教人心惊。
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思念着已逝的爱妻,那刻入骨血里的相思和无法再倾诉爱意的痛苦,日日夜夜折磨着他,将他折磨得都要疯了。
幸好他不用再等太久,他已暗中布署,只要再等几个月,再等几个月就好……
金多福坐在房里的绣凳上,帮着环儿拨着丝线,一边向她打探魏遐之的事。
“听你这么说,丞相大人倒是个痴情人。”
“可不是,咱们大人今年不过才三十出头,年纪轻轻就成为位高权重的丞相,相貌又生得俊俏,即使是续弦,也有不少名门贵女想嫁给他,可全被大人给拒绝了,算一算自打夫人过世到如今都有八年了,每逢夫人的忌日,大人都会把自个儿关在房里三日呢。”
提起自家大人的痴情,环儿满脸敬佩和羡慕,要是日后她也能遇上这样一位对她情深意重的夫君,该有多好。
金多福先前是曾听说魏遐之与他已过世的妻子鹣鲽情深、十分恩爱,但她以为那不过是魏遐之故意命人渲染,刻意把自己塑造成痴情人的形象,好来欺瞒世人,如今听环儿这么一说,这事倒似乎是真的了。
她无法想像这位在书里虚伪阴狠,篡夺大雅王朝的奸相,竟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痴情,不知是什么样的女人,竟能被他这样惦念不忘?
想到这里,她试探的又问:“想必夫人生得国色天香,才让大人对她这般念念不忘吧?”
环儿摇头,“我才来府里六年,也没见过夫人,不过听府里那些老人说,夫人模样是生得十分娇俏,听说她很会说话,常把大人哄得眉开眼笑。”她顿了下,又道:“据说大人还未贵为丞相的时候,虽是寻国公的嫡长子,但身子骨不太好,又不得国公爷看重,国公爷更疼爱他继母所出的那两个弟弟,大人在国公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可他娶了夫人之后,身子慢慢硬朗起来,与夫人的感情更是如胶似漆,脸上总是带着笑呢。”
听环儿这么一提,金多福想起第五次重生,成为宫中一名被冷落多年的妃嫔时,所听到的传闻。
据说当年寻国公因不喜魏遐之这个嫡长子,请旨想立二儿子为世子,以便日后袭爵,但皇上未允,还下旨训斥了寻国公一顿,直到魏遐之在妻子过世后,亲自上摺子请皇上立他二弟为世子,皇上这才允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