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五百年间,女娲那妖婆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简直就像把我吃了!”少昊瞪圆了眼支起身子。
峕姬不愿让他有空休息又去想蚩尤刑天的事情,又道:“你还记得下仙凡二界的时候,已伯如何扩张势力的么?几千年来他畏畏缩缩隐藏在女娲的庇护下,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就变得如此厉害就能收买中□□廷那么多朝臣,你不觉得奇怪么?神族朝臣何等眼力,若说是女娲或伏羲主动相邀,天东中天从不干涉,他们早该去投靠天东,怎么可能一直效忠中天至今!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个别的人以已伯的名义向他们示好了,而不是女娲等天东的人!你且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少昊的中指一上一下来回敲着自己的膝盖,“的确,当年契弟被调往人界的时候,我也曾暗中调查过,只是藏得太深瞧不出个所以然,心想多半又是女娲那档子搞出来的事,没想到背后还可能有这么个小人物!”
峕姬点头,“正是因为他是你们所有人眼里的小人物,你们放松对他的警惕,才有今天的轩然大波。”
她见他总算是缓了过来,暗自松了口气,“最后你想想,老饕餮偷金冠,你回昆仑寻到我,还有刑天阵前斩饕餮,这一切难道不是太过于巧合了吗?饕餮一只与世无争偶尔做做坏事的小凶兽,怎么会贸贸然不知死活地去偷帝俊的神冠?它难道是活腻了才去挑衅帝俊的神威么,须知它肚子里还有只小饕餮呢!”
少昊彻底愣住了,“你是说……”
峕姬又点头,是的,用好言美语唆使老饕餮的是暗中在中天帮助已伯的黄帝,所以它才会知道帝俊神冠的具体位置,偷得无人察觉,如入无人之境。同时指点饕餮将偷到的神冠放到曾任职于中天的赤松子石室内,只要告诉赤松子此物能助他将机关弄得更加可怖,那小老儿便会不管是何物立时点头如捣蒜。再想刑天一个不知名的手下竟敢在阵前斩饕餮兽,对方必然是知道少昊识得饕餮兽,而且还圈养了一只,明白若在少昊面前虐待饕餮兽,就是对他的警告,对他挑衅。
少昊心底必然会认为蚩尤无心交战,由此离间二人的关系!
此计真不可谓不毒辣,一步一步,布局深远之令人胆寒!
别说少昊,就连峕姬也不禁唇间发颤,脊背发凉……
“可……可他为何要对付我?”少昊愣神,缓缓开口,“几百年前,我不过是个无为的少年。”
这一问,他和峕姬想了又想,就在二人委实无解的当口,去死牢查探的殷契急匆匆地奔了回来,一见二人便大喊道:“二哥,旹儿!你们且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殷契脸色惨白地来到廊上,手中一个不大不小的布包,里边隐隐发着恶臭。
少昊爱洁,立刻捂着鼻子嫌恶道:“什么东西,拿开点。”
殷契睨了自家哥哥一眼,快手打开布包,让本来坐得好好的二人立刻惊跳起来,脸色比捧着东西回来的殷契还差!
峕姬颤抖着嘴唇,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东西,犹疑了半天试着开口问道,“莫,莫不是……胎,胎衣?!”
殷契觉得总算让这两个人看清楚了,于是反手一扣将东西缩得小小的,藏在背后从风伯雨师那里抢来的两把拂尘里,“不错,正是胎衣,而且是神族的胎衣。”
少昊一晚上没少受惊,这下还真比峕姬更能缓过劲,“神族的?没听过神族哪个女子产子啊?!”
殷契又道:“正因为此物是神族的,但凡神族身躯不死不灭,除非此神祗已殁,所以这胎衣别说丢弃,简直刀枪不入,现在所有神族的胎衣都必须供奉在中天密室里。”
他顿住,瞅了瞅两人回缓的脸色似乎能接受了点才开口,“还有此物就埋藏于榆罔哥哥所囚禁的死牢土里,约有十丈,因我对于气味较为敏感故而才能发现。”
少昊大眼瞪得圆滚滚地,简直不敢相信脑袋里因弟弟的话所得出来的结论,倒是峕姬絮絮叨叨地替他开了口,“深埋在王兄囚禁的死牢,而王兄是在囚牢里失去的神力……神族胎衣能够埋在神农牢不可破的万年地牢,必是神农的内政人员……而黄帝拥有足够继承后土神职的神力,或者说和后土此刻相似相抗衡的神力……啊!”
她惊恐万分地紧紧抓住少昊的衣袖,双脚一软就要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