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裔_作者:宁谧(44)

2018-03-30 宁谧

  诛言一下子从地上弹跳起来,侧过身看着山月的轻蔑一笑,继而后退一步开大了嗓门朝着山月喊道:“你懂什么!你跟天界那群人有什么不一样!你不就是再说方才我执意与战戈一战此事考虑不周吗?但你又好到哪里去?你用你的水晶铃把我罩起来,你不让我跟战戈决斗不就是因为害怕我输以后没命了,或者丢了天界的脸面吗?我不配做天界第一大将军,你配?”他笑的轻蔑,眼睛里全是不写。

  山月微一闭眼复又睁开,眼睛里不可察觉的透过一丝轻微的痛。“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受伤。”

  “你以为你是谁,天底下数不清的人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生病或者遭遇各种不幸。你不想人受伤?那么你去救啊,你救得过来吗?!如果一个人自己不懂得自救,一辈子都要靠别人来保护才能生存,那么他活着是为了什么?成为别人的负累?”诛言笑,转过身仰着头望着天空中的残月。“你啊,闲的没事儿干了就去钓钓鱼散散步赏赏花,别人的事情,少管。”他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准备离开,背对着山月走了两步却又顿住。“好心提醒你一句,妖孽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花妖。”

  诛言说完旋身不见,山月慢慢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诛言的话还在耳边,她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难道诛言说的都是对的吗?人活着,如果不能自救不能自保,便会成为别人的负累。

  夜晚,山月躺在床上侧脸望着对面已经熟睡的鱼兮,她忽然有些后悔当初把她带出来的决定。她甚至有些觉得自己卑鄙,无耻,妄为神裔。

  麒麟峰上,诛言一个人坐在乐阳亭中倚着柱子望着天边好像近在咫尺的月亮。月光柔柔的撒在身上,那么美。柱子旁缠绕而生的紫藤花在月光下反射着淡淡的银白色光华,使得原本紫色的花朵像是泛着光一样好看。诛言看着盛开的紫藤花,哼了一声毫不爱惜的把手伸过去掐住紫藤花的□□。

  “现在是花,长大了也会是花妖,花妖……呵呵!”诛言哼笑一声,手中用力,指甲掐进□□中,津液渐渐染上他的指尖。

  “诛言。”不远处忽然光华一闪,景扶从白色的光晕中淡笑着走出来。两步走到诛言身旁,伸手捏着他的手腕救出那一枝即将被他掐断的紫藤花。“繁花娇弱赏心悦目,她生在这里又未曾挨着你的什么事,你怎能下狠手断她枝节。”

  诛言嘁了一声把脸转向一边,“你不在景月宫好好呆着发霉,跑出来干嘛。”

  “出来自然是找你玩儿啊。”景扶伸手指尖抚过紫藤花受伤的地方,淡淡的光华闪过,原本欲折的紫藤花完好如初。

  “我不想再跟着那个女人了,你要是因此觉得我违反了当初你放我走时咱们俩之间的约定,那你就把我送回天界好了。我宁愿回去蹲冰牢,也不想跟那个花妖一块儿看着就烦。”诛言将腿一抬,踩在栏杆上一手撑着膝盖伸手把头发往后一抿。“大不了我回了冰牢,想办法再逃出来就是了。”

  景扶松开那株紫藤花,缓步走上乐阳亭的台阶与诛言相对靠着柱子坐下。“你不想跟着她就不要跟了,左右你讨厌花妖这习惯是改不了了。”

  诛言挑眉,“真的不用跟了?”

  景扶点头,“跟我说说你去日光崖下找纪夫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吧。”

  “你不是都能猜到吗,我今晚心情不好,不想说话。”诛言瞥了一眼景扶,伸手搓了搓膝盖。

  “我若是什么事儿都能猜的到,就不必找你跟着山月了。纪夫如今被战戈困在魔界,眼下是没什么危险,但他始终会成为日后威胁山月的一个筹码。”景扶说:“虽然那只是一具尸体,但对于山月来说,也是举足轻重的。”

  “那你为什么自己不去魔界把那个什么姓纪的弄出来,这样不是一了百了。放眼三界,战戈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去魔界救个人……哦,救个尸体出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景扶低头笑,双唇抿成一条线,在两端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真是笨啊,这些事情还要我明说你才懂吗。”

  诛言皱眉,被景扶弄得有些不明所以。想了一瞬后,随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你的意思是要把纪夫的尸体毁掉?”

  景扶抬手舒了舒袖子,道:“放着他在,我终归是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