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还住在城北吗?”魏白一踩油门,打着方向盘就上了绕城公路。
“对,他还在城北住,这老小子胆子小,搬了不知多少次家,也没敢离开这个老巢。”
“你等我们半个小时,我和昭昭马上就到!”
魏白挂断了电话,隐约还听见老马在那头似乎是在威胁什么人,“你都听到了?那可是我们警察都要供起来的大仙……”
“马叔又拿我吓唬人!”乾昭昭听觉灵敏,离得老远就听到手机那头的声音,顿时撅起了嘴,不满道,“明明比较吓人的是朗朗姐嘛!”
“名头好用就行,反正熟人不都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么?”魏白觉得好笑,偏偏脸上却一本正经地劝慰道,“也不知道那个李富生是什么情况,就是普通协助调查,怎么好像他倒成了犯人似的。”
“肯定是做贼心虚呗!”乾昭昭立场鲜明地迅速倒戈,“马叔才不会冤枉好人呢!你不是说他连个号码都不肯留给余爱国,还坑了人家的钱嘛!你想想,余卿卿家是什么家境,连他家的钱都坑,这人还有什么坏事做不出来啊!一见警察上门,说不定还以为是自己的案子犯了呢!”
事实上,乾昭昭的猜测几乎百分百命中。
老马是在一个空气污浊的小黑屋里找到李富生的,四五个人围在一起,连大门进来人都不知道,专心致志地聚众赌博中。
幸亏老马去的时候带着自己身强力壮的儿子小马,要不然,指不定就真让李富生趁乱跑了!
魏白和乾昭昭赶到的时候,李富生正灰头土脸地蹲在地上,时不时贼眉鼠眼地扫一下旁边坐着的小马,愣是一步也不敢跑。
“队长!”小马见自己亲爹领着魏白进了门,立刻站了起来。
李富生也闻声抬起了头,讨好地干笑了两下,“这位肯定就是领导了吧!一看就很高大威猛啊!”
“少拍马屁!”老马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脑瓜子,“我们领导亲自来问你话,你好好交代知道不?要不我立马就把你铐起来!”
“警察同志,我就赌了四五百块钱!”李富生顿时哭丧着脸求饶道,“也算不上大案吧?你们大人有大量,犯不着跟我这种人过不去啊!”
屋里残留着浓重的烟味,乾昭昭刚走到门口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十分嫌弃地停住了脚步。
魏白回头看了她一眼,也皱起眉对蹲在地上的李富生说道:“你住在什么地方,去你家再说。”
“不远不远,我就住在附近!我带路,我带路!”李富生一个咕噜就爬了起来,腿脚麻得他龇牙咧嘴也没敢吭一声,跌跌撞撞就往门外走。
☆、78 没那享福的命
李富生的家确实距离赌场不远,是典型的群租房。 X
走过蜿蜒狭窄的过道,听着不隔音的墙板里传出各种鸡飞狗跳的声音,魏白和乾昭昭走进了一间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小屋子,目测还不足10个平方,堆满了杂物不说,还隐隐透着奇怪的酸臭味。
李富生有些讪讪地将桌上堆叠在一起的一次性饭盒还有泡面碗,草草扫进一个大塑料袋里,“不大收拾,呵呵,平常也没人来。”
乾昭昭捂着鼻子,闷声闷气道:“你老婆和孩子呢?没跟你住在一起?”
眼前的情景实在有些出乎她的想象,当年余卿卿寄养在他家的时候,好歹也是在居委会监督下的,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不会同意将一个6,7岁的小女孩寄养在这样的环境中,和一个恶习满身的单身汉住在一起。
“我老婆跑回娘家去了,只有儿子和我住在一起,不过他也不大回来,成天不晓得在什么地方鬼混。”李富生一边说着,一边不知从什么角落里摸出两个塑料凳子,谄媚地递给魏白,“来来,领导,坐下说话。”
魏白一屁股坐下去,又掏出纸巾将另一张凳子用力擦了擦,放到乾昭昭面前,才抬头问道:“李富生,你现在以什么为生?还在坑蒙拐骗?”
李富生微微一愣,脸上的神情顿时更老实了,“领导,敢情您都调查过我了啊?那我也没啥好瞒的了。我啊,早就不坑人了。我儿子混得还不错,每次回来的时候会给我点零花钱。”
似乎是看见乾昭昭脸上的鄙夷,他连忙振振有词地解释道:“你们看,我也这么大年纪了,儿子也成年了,养养老子也是理所应当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