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简直是一条人命换一颗珠子嘛,谁会去做这事啊!”镖儿一听,背后一寒!
“所以说难得且难寻啊!” 谷粼默默小丫头的脑袋,那头的裴持希终于皱着眉头转了过来。
“裴军医,还能制成几颗郁蠡丹?”萧骐一字一字的问,慎重无比。
“若制药途中无差错,至多也不会超过四颗。”裴持希也一字一字的答,心中微凉。
“四颗啊……”萧骐暗自斟酌后几难察觉的一叹,随而一笑,合掌一礼,“那就四颗吧!药材三颗时辰后便到,有劳裴军医了。”
“分内之事,齐王言重了!”裴持希见了,早就忘了方才的怒气,赶忙还之以礼,心中辩解,自来面对尔雅谦逊的萧骐,就没有人能不自惭形秽。
萧骐温雅一笑,转头对一旁的谷粼,轻柔言道:“诸将都到齐了,我们走吧。”
谷粼浅笑颔首,脱下医袍,换上白衫,两人对视一眼,相携而出。
撩开医帐布幔,日光泻下,银紫盔甲那人,雍然温笑,意态闲雅,气质高贵,白衫衣袍那人,面若桃夭,风清云淡,纤纤之姿,就像九天仙境里的一对神仙人儿,不该落在这烦扰尘世。
后头的镖儿小丫头简直看痴了,吞了吞口水,痴迷地呢喃着:“此战结束,谷军医就该是我们蠡园的少夫人了吧……听三哥说,这次少主要是没把她拐回蠡园,家主大概会把他赶出去的……”
裴持希一听,不由心口一震,转头看去,那对神仙人儿一路说笑着,已然渐行渐远,徒留一轮金日下那段段如诗如画的音容笑貌……
☆、修罗宿煞阵
五月廿八日,午时过半,皇朝齐王王帐。
此战所有的皇朝将领结束完操练后,齐聚于王帐内,帐内无任何侍者仆人,皆在帐外候着,因齐王治军甚严,曾下令将领帐内皆不许他人入内,故而无人干犯。
王帐内的三品以上大将都端坐于桌边,空着上座两位,其左起裴持天、应刀儿、应棍儿许徽等人皇亲武官,右起铁鹰、姚倩、邓缮等朝廷大将,后头站着随行的四品武将,共计六十三人,个个正襟危坐,不敢轻怠矣。
“萧元帅到!”
帐外远远地传来侍从的高扬喝声,众人立即起身,笔直站立,敛目低眉,候着他们的新任元帅齐王萧骐的到来。
而后,随着轻微的衣衫摩挲、盔甲铮铮的响动,萧骐缓缓走到上座,其后跟着谷粼。
“叩见元帅!”诸人齐齐下跪,朗声行军礼。
上座那人不单是皇朝一品大元帅、北国第一大园蠡园的少主人,还是天家尊贵的齐王殿下,因此众人行事较平日更是万般谨慎。
雍雅声响:“诸将请坐!”
“谢元帅!”诸将起身,见萧骐坐下,才纷纷落座。
“今日,诸位可能已知本帅召集尔等前来的用意了吧?”萧骐说着,眉眼间原来的笑容全都没了,惟独一张正颜俊容,气势岿然,见者不敢犯。
一时间,诸将仿佛见到了他日的铁劲桑一般,心头泛起一番肃然。
将军邓缮率先回道:“回元帅话,必是为了那银丰云龙的修罗宿煞阵。”
“不错。此阵不破,我朝危矣。”萧骐微一颔首,转眸看着裴持天,“裴世子,与诸将说说修罗宿煞阵罢。”
“是。”裴持天颔首以答,抚袍起身,来到方桌地形图旁,其上他日的虎韬卧龙已被改成了如今的修罗宿煞阵,方位随不变,但面积却扩大了一倍,沉声说道:
“古人所创阵法不过有三,困阵、幻阵、杀阵。顾名思义,困阵会让入阵者无法脱困,永堕其中;幻阵,便是以迷惑心神的手段的伤人之法;而杀阵,煞气比之更重,威力也比之更大,触者皆是肉身尽毁,神魂具灭的下场。但最为可怕的阵法是此三者的叠加之阵,而镇在古苍面前的修罗宿煞阵,就是此三者结合的上上之作,但凡入阵者皆是有去无回之果。这也是当日云龙摆出此阵后,萧元帅立令退兵之理。”
众人一听,脊背一寒,又听得裴持天沉稳的声儿继而言道:
“修罗乃佛国六道众之一,镇于东西南北四方。此阵依照传说,在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四位设了四个修罗王,又设四个生门,称为修罗门,阵中凤凌霄聚集之地,称为修罗场。‘宿煞’二字,说的便是四个生门里实际只有一个生门。一般困幻杀所叠加的阵法是五行倒回,八卦相生,才能以八卦克五行,以五行辅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