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数百年血汗结晶,就这般被你拿出去换世俗的金银,你怎能如此败坏祖宗积攒的大业?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她咧嘴一笑,照样有招拆招,“您老在说笑吗?你口中的祖宗已经铐世投胎在我身上了,我就是你口中的祖宗。”眼见她横竖就是软硬都不吃,被逼得狗急跳墙的祭司们索性也不走了,死皮赖脸的就待在干元殿内与她横眉对眼,她既不让他们好过,他们也就让她的日子不得安生。
野风无所谓地耸耸肩,“不愿走就留着咽,反正叶慈说咱们地宫牢房多。”叶慈转身面对一众撒泼打滚的祭司,身上猛然迸发出的相级高阶威压,当场将他们全给击昏,然后他冷着脸一扬手,朔方随即派人将这些祭司全都安顿到地宫的新居住。“司徒霜饿死了没?”野风边拨着算盘边问,正忙着清算宫中所有财产的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去理会东宫那边断水又断粮的司徒霜了。
叶慈的目光透过窗棂看向东边的方向,“尚未。”
“朔方,撒在东宫的毒药药量翻倍。”她朝朔方弹弹指,但想了一会儿后,又嫌这个收效太慢,“算了,干脆夜半时一把火烧了东宫。”朔方再乐意不过,“是。”叶慈忙按下冲动的朔方,再转首对野风道。
“这样是烧不死他的,别忘了那些魂役会护着他。”司徒霜的身边还有着两名相级高阶的魂役,只要他们使出看家本事,区区一把火奈何不了他们。
她撇撇嘴,“就算不死折腾折腾他也好,反正我怎么痛快就怎么来。”才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那票祭司就在司徒霜的指挥下黑了宫中无数钱财,还豪宅美屋盖了一幢又一幢,她这个为生活奔波的小老百姓不平衡啊。
叶慈好笑地揉揉她的发,“别忘了你还没拆东宫换钱呢。”
第二十四章
“也是。”她斟酌一二后,很快就改了口,“朔方,在东宫外头架柴生火,再往里头添点好料的,务必要把他们熏得欲仙欲死!”
“是。”在这之后,朔方是如何乐颠颠地拉着松岗去干坏事,野风就不知了,只因神宫庞大的家产她是算也算不完,好不容易教会了叶慈如何算账拨算子,再由叶慈去教会一群年纪幼小的小神捕,她的工作量这才减轻了些。
当她终于清点完家产,收拾好所有的账本,这一日,依着她的命令,叶慈将那票被关在地宫牢房里头的祭司,都给拉上来晒晒人间的日光。
高坐在殿上的野风扬起手,对那些精神委靡,甚至看上去苍老许多的祭司招呼。
“都坐下。”
众祭司张着一双双恨目,在牢房中被饿得没什么体力的他们,眼下只想去东宫找司徒霜为他们主持公道,他们根本就无心听她这个罪魁祸首说些什么。
她似笑非笑地问:“要我亲自请吗?”
不待他们开口,叶慈所释放出的威压已将他们都压跪至地,逼迫他们不得不老老实实坐在冷冰冰的地上。
“今日我把话搁在这儿。”野风两眼一一扫过这些不安分的赦人,“有些事能做,有些事则不可做。有些心思可起,有些心思则是打一开始就得捻熄在骨子里。”
“就凭你这来历不明的野路子?”蹲坐在人群中的大祭司嗤声笑道,哪怕已被关了数日,他照样像一株傲霜的孤梅,压根就没打算对她低头。
“忠诚这二字,有那么难懂吗?”野风取来座旁一株绿意益然的岁兰,指尖在叶面上滑呀滑的。
大祭司梗着脖子,“老夫不知阁下这是何意?”下一刻,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那盆原本鲜活翠绿的岁兰,在她手中迅速走过四季泛黄枯萎,最后化为一一缕时光余烬的烟灰。
野风轻拈着手中的灰渣,“在我拥有了药神的神力后,你还认为司徒霜有胜算?天真虽是好事,但阁下也得瞧瞧您的年纪。”大祭司面色如土,音调颤颤地,“属、属下不敢……”
“我还真不在乎你敢与不敢。”她将手递予叶慈,由他拿着丝帕拭净,“再说,无论是你还是他们的保证,我一个字都不打算去信。”
“宫主?”既然她不打算信他们,又没说要杀了他们,那……她这是招不招降?
叶慈自怀中取出一只玉制的方盒,打开后交给她,她低首朝盒内轻轻一吹,一阵带着桃花香气的清风便朝他们吹去,在那个片刻,他们于恍恍惚惚中,仿佛真看见了迎风舒展着花瓣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