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很大的功夫,总算将楓亘驮回宁远宫。缚灵打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被楓亘拉住手,喝醉的楓亘力气比平日里大很多,她一使劲缚灵就不得不和她对面而坐。楓亘开始掰着他的手指头,“哥,娘亲生下我就死了,所以你一直恨我对不对。”
“哥,四岁,”随即掰开缚灵四根手指头,“你替我捉蝴蝶你还记得吗。只是为什么你又把它们的翅膀扯掉呢,你说你就想看我哭,真的么?”她晃了晃缚灵。
“哥,其实你是爱我的吧,听说那天我走丢,最着急的是你呀。”
“我只有你一个哥哥,父皇是王,其实我觉得倒不如生在平常百姓家,至少会有人爱吧。”
“你多多关心我点吧,我只是一般女子而已。”
缚灵听了这一系列絮絮叨叨之后,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她的刁蛮仅仅是在掩饰自己的脆弱。他说了句:“那你以后不要胡闹。”
楓亘声音渐渐小下去,“不胡闹你就不会注意到我。”
缚灵说:“我会注意到你。”注意到娇纵外壳下,那个真实柔软的你。
楓亘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宁远宫里非常吵杂,楓亘先时醒来大叫,“谁把本公主的衣服弄得这么脏。”想起迷迷糊糊见到的最后一个影像,“缚灵,把缚尚书给我叫来,我要问他话。”
随从小公公说,“公主,这,缚尚书怎么是随便叫来的。”
“我不管,你去叫。”
公公无奈应下,正琢磨着怎么把缚尚书骗来,或者把公主骗好,两边都有性命之忧啊,长痛不如短痛,找个根绳子,搭在梁上,系了个结,刚要套头,远远的看见缚尚书往过来,两行清泪流下。
缚灵近身问“你这是干什么?”
小公公跪在地上,“上天有好生之德,缚尚书是小生的救命恩人呐。”
缚灵一头雾气。
宁远宫正殿,楓亘端坐着怒目而视缚灵。
缚灵一口一口的抿着茶。
楓亘终于憋不住了,“你对我干了些什么?”
缚灵也不看她。
“说呀,你对我干了什么。”楓亘已经走到他面前。
缚灵放下杯子,拿起扇子,晃了晃,“不如你以身相许?”
楓亘气的直跺脚,“你说什么?”
从此结下了一段不知是福还是祸的缘分。(番二完)
☆、生劫
我不知道还能去哪,于是就回到佑蓝的房间,坐下想略打个盹。若蓝从佑蓝躺下到现在除了起身打了无两拳,揍我未遂,就一直蹲着。我于是给他端过一个小方凳,他坐下。
“他只剩这最后一次机会了,落禾。”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站在他旁边。
“三千年前,他将自己一万年修的的气化作伪魂灵,瞒过了苍泽,躲过了一劫。”他顿了顿。“我凭着灵魂破碎一瞬间的强大能量找到了他。”
我静静的听他说,蹲在佑蓝边上,握住了他的手。
“你知道那是怎样的执念么?他的真灵魂虚弱到近乎透明,透过灵魂,里面装的都是一个人,她的笑,她的哭,她的愁,她的念,她给他添的麻烦,她给他带的幸福。竟是一点点我的位置都没有。他修了三千年,魂魄都不足矣让他转世,可他说他等不及,他想看看她,他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他怕她受苦,他说就看她一眼。”他又顿了顿。
“你帮了他转世?”我好怕若蓝说出那个她就是我,虽然我已明了。
“我还帮了他找到你”明明知晓的答案,又听人说一遍是别有韵味的,我将佑蓝的手攥了攥紧。“他依旧是人界六王子,然后我怕他再遭遇不测,将四王子灵魂赶走,你知道魔界对于虚弱的灵魂是有种强大的支配力的。于是我成了四王子。这个年代不比我们的年代,这个年代很平和。你说,他要是记不得那么多事情会不会快乐一点?”他看向我。
这样的问题怕是谁都不清楚吧,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个寿与天齐的心理变态为了你重新卷入轮回,经历生生死死、离离别别。这样的勇气,你有吗?”
很多人,很多场景在我脑海里一一闪过,我作为落禾时没有修成精的父母,杦狳精,那几年的栖身之法是躲到一个人都没有黑水边,念想停在陶之上,他径直从我身边走过,冷漠依旧,你从没注视过我。用心呵护的小小火苗,灭了。“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