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言,便一念。她从此离开九川,离开他。
“你不知当初伤我多深,我无处开口,也不必开口。我作践自己的感情,我伤也伤得欢喜。所以顾宸,我从不会怪你绝情。但华然不同,若是因了你今日的话,令我与他有了嫌隙,我怎么也不能再说服自己待你如平常。”顾梨看着他淡淡道:“顾宸,你便记住一点。我视他为余生挚爱,与你没有关系。”
“他与你,无半分相同。”
愿与君同去,不知夜归人
愿与君同去,不知夜归人 “怎么了?”青止守在殿外,见顾梨将殿门相阖而出,立即迎步上前。她刚刚便听得殿内有清脆声响,以为是顾宸发怒,欲想进去,却被常轩拦下。
“这下你见到顾宸本尊了。”顾梨轻笑摇头:“华然呢。”
“他不让人追,脸色阴沉的可怕,又不知他去了哪里。”她与常轩追出时,早已不见了冀华然的踪影,她又担心梨梨担心的紧,只能等在原地。想来是冀华然真伤了心,只是短短几句话,任谁都能听出顾宸嘴中话语为何意。华然对梨梨坦诚而待,而梨梨的性子执拗,有些不愿提之事便不与他人说。
“此事你怎么不早与我们讲。”青止看她难过,皱眉道:“我知道你性子,但这此事不是冀华然一时就能想开的。”依梨梨的性子,她便知梨梨是真将顾宸放下,才敢带着他们回到九川。但此时华然正在气性上,除了梨梨,任谁劝都不见得有用。
“他就这么不信我?”顾梨眼有泪。便是方才顾宸面前,自己都不曾有这般怯懦。若是因了这事儿让他们两个之间闹上几天,自己非将这九川折腾到鸡犬不宁。
“你莫要冤枉了华然,此事论了谁,都要与你气恼。你别看你现在说的轻易,若是华然曾守过另一人,却从未让你知晓,你该当如何?”
“他敢!”顾梨皱眉。
“那便是了,他一时不能坦然而对,这个心结便要你去解。”青止淡笑道:“也该你低一次头,华然与你闹,你也不痛快不是?”更何况,自己在殿内便看出这顾宸分明就是有意拿话相激:“你总不想他这一气之下离开九川,不再见你。”
“……”顾梨拍着额角脸有郁色,心中却渐起担忧焦躁:“低便低,我顾梨有什么不能说开的。”说罢,便朝着青止来时方向寻了过去,偶有树枝勾住衣物,也是不耐烦的将其硬生生扯下。
待见顾梨远走后,常轩才从一侧走出,看着青止:“就这样让她过去,你也不担心。”他寻了华然后折回这殿外。
“梨梨心里在意华然,非他人可比,此事她心里比谁都着急。”青止笑道:“只是如此一来,便要耽误你去了中泽了。”
“怎么,你便打算长住九川?”常轩看着她眉眼略挑,口气微劣:“你不是与我一同去?”
青止闻言微愣,旋即嘴角染笑:“只不过口误,你便这么小气。”说完,兀自停在他面前,轻踮脚向上,却有些不能站稳,在他错愕间只能微微碰到下唇。
“算了。”青止落了脚摇头笑道,背过身去欲走,嘴里微有怨念:“如何便够不到了……”还未迈出,却被常轩一把拽过,反过身来,嘴角调笑,眼眸清明:“是够不到?”说完,手揽她略显清瘦的腰间,深吻而下。
“我自会为你弯腰。”
待顾梨找到冀华然时,便见他静静站在对面沉默不语的看着她,眼底的神色似是让自己都看不透。
“给我站在那里。”顾梨边说边向他走去,挑眉:“让他那样一激,你便气极?我在你这里,就存不到半点信任?”
“他也看出来,我与他眉眼间太像。不是他激我,是我自己想到了。”冀华然嘴角苦笑:“当初在容桑仙域,我只与你相识不过尔尔几月,你便与我在一起。我本以为真是我入了你的眼睛,便开心的不得了。没想到我只是你兄长的影子。”
“我付于你的情意,你可曾……你可曾真切知……”冀华然突然闭了言,看着顾梨慌了神,快步走上前去:“梨梨……梨梨你怎么了?是方才我不在,他又欺负你了?”他从未见过她落过泪,一言不发,抹去大颗大颗的泪。他见了慌,慌到发了怒:“说啊,可是他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