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三位长老皆因叛变被处决,你如今在魔界是一手遮天,也没什么人能暗中阻拦。”青止道,这魔界看似势颓,实则自琅馗平定内乱,凭借仙界处决了以当归为首的心腹之患后,魔界已经逐渐脱离仙界,暗中着手。琅馗虽狠辣,但却事事通透:谁人该舍,谁人应留,皆经肃整。
“赫沢,送他们走。”琅馗挥袖收扇,转身离开。
“……”青止皱眉,开口:“平日里都是绾铃跟于你身边,刚刚之人,不是她?”
“你果然是看不得了。”琅馗轻笑:“你所讲的‘平日’,自她将你从哀郢台救出后,就再也没有‘平日’了。”
“你将她如何了。”青止皱眉道。
“她背叛了魔界,理应处死。”琅馗猛地转身,身上威压尽释:“可现在我连处死她都不能。”
“赫连,你记住。我与沈雁离只有深仇,你既是她亲生骨肉,与你同样如此。因了你,绾铃已有七年不再醒来。”顿了顿,他眼中冰冷愈深:“若非仙界,你与昧谷便是我魔界首当斩杀之人。”
重华站在青止身边,长发及身高绾,眼眸深重:“琅馗,我只须一日,便能将魔界送入不覆之间。”
“他并非不顾大局之人。”青止看重华依然脸色微沉,笑道:“此之一行,昧谷算是多了一翼。”
“以后莫要再见他。”重华给她挡着风雪,眼中满是责备:“魔界向来说话难作数,若非今日昧谷之人潜伏于犯仄外,我是决不会让你再踏进此地一步。”她的身子不似从前了,冬日更是莫见寒气。
“是,从来都只有你说话作数。”她笑道。
“只是你一人来,我如何放心的下。”青止摇头道:“当年若非我拦着,你险些做了错事。”风雪大了,索性将头顶埋进他袖袍内走着,这犯仄的凌厉之风果然比他地更甚:“爹爹整日带着柘城,倒是要他比往日沉稳了许多。”
“也该了。”重华索性将外袍脱下覆盖在她身上,扯过身来将衣带慢慢系上,眉头微皱轻道:“别动。”
“他现在不能再是少年心态,若想成长,必要经历平日里不同的境地。”
青止嘴角轻笑,低头呼出的气轻扫过他的手指间:“后来像他一般大的时候,你早就能独当一面了。”似是,自幼年记事起,便没有什么是重华所不能的。直至少年与仙界共剿魔界,他亦是独领大军凯旋,踏破魔界长老所立之阵。
“那时难陪你,你还到夫人面前托她求尊上。”那日里自己早早回了昧谷,要将尊上所写之信带于夫人,就见到青止一身墨色小衣,在夫人怀里执拗:“娘若让重华回来,我便好好学那剑术。”
青止轻笑:“你记得如此清楚?”这些事,自己都要忘净了。顿了顿又道:“听说近日里八部族有举国盛宴,我们不如去看,也见见她。”
重华看着云子从远处而来,待停至二人身前才接过手信,展开眼轻扫:“好。”
“这真是托你的福。”陆久时转头看着婼之:“师姐。”
“我与你非同门,少叫的亲热。”婼之举剑看着四周,目光不耐:“我未叫你跟着,平白多了一个累赘。”还好此趟未有小小同行,面对此番景象,她该腿软了。只是刚刚华越师兄明明身至此处,怎么转眼便不见了。
“你讲不讲道理了。”陆久时摇头,背靠在树边:“那我不动,省得给师姐添累赘。”
婼之轻皱眉,四周祸妖太多了些。变幻身形为人,却以人为食,噬人精血皮肉。
“又是修仙者,你们莫要挡着我们的路。”见她仍执剑,为首的女子抱臂:“喂,我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说完,将草丛里露出的一只脚偷偷向里踢去。
“还想狡辩,那三人可是你们吸□□血的铁证。”婼之冷哼:“你们此种残忍手段,比魔界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被吸□□血之人,若非执念深久,怕是连转生都不能。
“那又如何。”女子似是不满的看着她,脾气暴躁:“生而为妖,不吸食人的精血,我们就要生生饿死。”便是世间都称他们为祸妖,但在她看来,以猪牛为食的他们与自己又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