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宇书转眸凝睐,见她一脸惊惧又得强作冷静,心中不禁沉叹。
真没想到,有一天他的人身自由竟得紧系一个小秘书之手。
“蓝又姗,答应我两件事。”他伸手轻捧她的两颊,俯低脸庞定定凝视。
见他面色深沉冷肃,蓝又珊不敢轻怠,睁大眼、竖长耳,用力点着头。
“第一件事,别再喊我厉总。”他眸光凛凛,嗓沉如琴。“我要求你,往后直接喊我名字就好。”
她听得发懵,心口不由得一颤,却也只能怔怔地持续点头。
“第二件事——”他俯首,几乎是狠厉的深深一吻,抽空了她胸腔所有氧气,在她小脸因缺氧涨红,甚至发喘时才抽身。
随后他语气凶恶地说,“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不允许你把我独自一人丢在这个鬼地方!你不只要毫发无伤的回来,还要赢得这场比试!”
“厉总……”蓝又珊气息紊乱,热泪盈睫。
“你刚答应我什么?”厉宇书皱眉。
她宝赧然,低声唤了称谓,“宇书。”
“有完没完?堂堂一个女子,居然跟个男宠哭哭啼啼,真是丢光我们女人的颜面。”邦娇不齿的啐道。
蓝又姗好无言。在这个母系社会,女人虽然将男人踩在脚下,却得比男人活得更强悍豪迈,就连女人原有的特质都不被允许,还真是严苛。
“小聂,将她的马带出来。”邦娇下令。
片刻,小聂牵着另一头蜚廉,交给了蓝又姗。
瞪着那只巨大无比的蜚廉,蓝又姗浑身直冒汗,拼了命才压下想逃的冲动。
却见邦娇单手撑住蜚廉,一手拉紧辔绳,脚往地上一蹬,眨眼便翻身上马。
反观蓝又姗,努力撑起身子往蜚廉身上爬,整个身子拦腰半挂,狼狈又可笑,一旁的小聂与露儿见状嗤嗤耻笑。
还是辛蕊看不下去,过来帮了她一把,教她抓紧辔绳,借力使力,以及一些基本的驯马原理。
厉宇书见蓝又珊身型娇瘦,坐在巨大的蜚廉身上,实在不成比例,仿佛随时会被那巨兽甩开,心中实在不忍。
他是否太自私了?为了脱离邦娇那个浪女,便要蓝又姗赌上性命,为他赢得这场比试。
见蓝又姗拚命隐忍恐惧,死命地想学会如何驾驭身下那头蜚廉,他想着,假若她这一去再也回不来……胸口当下一阵紧抽。
蓦地,厉宇书阔步上前,挡住了蓝又姗的去路。
“厉……宇书,你怎么了?”她正在兽
背上努力保持平衡,急得全身汗。
“算了,别比了。”
“怎么,你想换主人了?”邦娇闻声,驾着蜚廉骑至他们身旁,在蓝又姗周遭原地绕圈。
厉宇书视她如空气,兀自望着兽背上的蓝又姗说道“你根本没这方面的经验,完全是在玩命,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去送死。”
他是在担心她?蓝又姗眼眶浮上热潮,心口亦生暖。
想着有个人为她挂念,惦着她的安危,她忽然不那么怕了。
她咬咬唇,逼自己沉住气,拿出勇气与信念,神情坚定的回道“不会的,我一定会赢着回来。你要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渡过这难关,顺利回去。”
“不行,我放不下心,你下来,别比了……”
蓝又姗不理他,别过脸就冲邦娇大喊“走吧,你带路。”
邦娇轻笑,“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气魄,还算是个女人。”语毕,她低喝一声,驾着蜚廉往前一奔。
蓝又姗虽是生手,凭着不知哪来的信心,也学着她挥动缰绳,俯低了身子趴在蜚廉身上,任由狂奔起来的蜚廉将自己往前带。
“蓝又姗!”厉宇书难以置信,那个一向听话的女人,居然将他的命令置若罔闻,难道她真不怕死?
“依你看,又姗能赢吗?”辛蕊见他一脸震骇,眼神填满了担忧,不禁想着,看来蓝又姗没白疼这个男宠,他对又姗确实有几分真心。
厉宇书冷睐她一眼,不答反问“你能帮我弄来一匹马吗?”
“你那是什么大不敬的态度?我家大人岂能容你这般喊大唤小!”辛蕊尚未应声,一旁的贴身男仆随即厉色指责。
厉宇书根本不将那男仆放在眼底,炯炯目光兀自盯着辛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