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它。除非你怕,否则就别开。”某处传来老女人的催促声。
厉宇书最恨被人威胁,不禁冷笑起来。
他见过多少丑恶的人心与嘴脸,区区这一点状况岂能吓住他。
他推开蓝又姗,改以双手合捧聚宝盆,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掀开了绘满奇卉的宝盖。
盖一掀,盆里飘出一阵异香,蓝又姗率先闻见,只觉浑身松软,目光渐迷。
厉宇书心一凛。不好,是迷药!
他别过脸,果然看见蓝又姗已经站不稳,娇瘦的身子摇摇晃晃就往门外倒。
“蓝又姗!”他起身想伸手拉回她。
“一起去吧。”身后忽然响起老女人沙哑的笑声。
他一骇,警觉的转过身,却看见莞莞就站在他身后,她脸上扬着甜笑,一手抱着聚宝盆,一手缓缓推向他的胸膛。
原该是稚童之力,不足以撼动他分毫,然而她的力气竟是奇大,看似轻缓,却将他推出门外。
莞莞童言童语地笑说∶“先生,你态度不善,惹恼了姥姥,你就待在姥姥的家乡好好反省一下吧。”
下一瞬,厉宇书失去了意识。
蓝又姗曾有过一个梦──
或者该说,这梦是许多女人都曾有过的。
梦里,她存款数目破千万,坐拥豪华别墅,一早醒来有贴心男佣伺候,中午有花美男一起午餐约会,下午有完美绅士作陪逛街,晚餐加消夜有猛男相伴。
毕竟是梦,价值观正不正什么的,就甭多谈了。
没想到一场古宅惊魂记后,这个梦居然成真了!
蓝又姗瞪着眼前这排场,迟迟不敢眨眼。
她人刚醒,就发现自己躺在一架古床上,床下跪着无数身穿清一色蓝衫的男子,见她转醒,便有人主动奉茶,或是询问饿否,张罗了起来。
这些男子虽然身穿古衫,那样式却甚是古怪,与她有印象的任何朝代服饰都不同。
交襟竖领,窄袖长摆,腰间缠着碎玉串成的腰带。男子的发式有短有长,短的多是往后梳起,长的则是以玉环束起。
“唷,你醒了。”一阵爽朗的女子笑声响起。
蓝又姗扬目望去,看见一名容貌艳丽的女人,身穿绣花束胸,外罩一件曳地轻纱,下身是宽松似裙的长裤,她一路走来大大咧咧,视满屋子跪了一地的男子如无物。
她不假思索地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你们在拍电影吗?我什么时候变成临演了?临演一天多少钱?”
女子来到床边,身后已有男子立刻挪来雕花玫瑰椅,她懒懒一坐,姿态甚媚的说∶“你放心,你是花姥姥送过来的人,我定会好好照料你,你在这里的吃穿用度全都不必愁。”
“花姥姥?谁是花姥姥?”蓝又珊脑中猛地闪过昏迷前在古宅经历的种种,惊愕大喊∶“是那个卖骨董的老女人?老天,我跟厉总真的被她绑架了!”
“老女人?”女子轻笑,道∶“你这话可千万别让姥姥听见,那可是对她大不敬。”
“你们这些匪类,都把人绑了,还演什么戏?难不成我还得向那老女人跪安?说话咬文嚼字的,告诉你,我们台湾人可不吃这一套。”蓝又姗重重地哼声,一脸不屑。
女人失笑,“恐怕你是误会了。虽然我不晓得姥姥是从何处将你弄来,但我们不是你口中的匪类,也不是在演戏。”
蓝又姗鄙视的撇唇,“那不然我是穿越了?”
“穿越?”女人不解。“这里是泽兰王朝,一朝之主是家姊喀布扎氏辛洁,我乃当朝宰相,名唤喀布扎氏辛蕊。我们全来自于同一族,也就是喀布扎族。
“至于花姥姥,她是喀布扎氏最年长的巫师,亦是我朝前任军师。她自退位之后,便四处云游不知去向,偶尔她会将在外地遇见的人弄过来,为王朝充掖人才。”
什么兰?什么哈利波特巫师?眼前究竟在演哪出?
莫非……真的穿越了?!
蓝又姗小嘴一张,结结实实傻了。
简陋的狭矮楼房里,以铁栏隔出一格格空间,每一间都关着一名男子。
不定时会有奇怪的女人进来巡视,或者送茶水与吃食,里头的环境还算干净,就是陈旧了些,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霉味。
几天前,当厉宇书恢复意识,他便醒在这座铁牢里。原本的西装皮鞋不知几时已被脱下,换上了一袭剪裁古怪的衣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