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个声音不住地说着:要不,就原谅他吧,看他都主动求和了。
那一晚,她抛却了骄傲,在他的热烈中沉醉沦陷。
半夜,安歌突然醒来,就着月色,静静的看着墨廷秋沉睡的侧颜,只觉心头酸涩难当。
曾几何时,墨廷秋每晚与她共眠,每一个清晨,她醒来时都能看到他沉静俊逸的面庞。
可是现在,这样的时刻却像是偷来的一般。
第二日醒来,微澜阁只剩了她一人。
她以为经过了这一夜,墨廷秋的态度会有些改变。
可是一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墨廷秋却没有半点变化,仿佛那一晚的旖旎从未发生过一般。
她去找过墨廷秋,却依旧被拒之门外。
安歌不懂,在墨廷秋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两个月后,她意外得知自己怀孕,想要立刻告诉墨廷秋,却又听说因为边关战乱,墨廷秋点兵,十天后就要奔赴战场。
她不想在这时候分了墨廷秋的心,想着等大军凯旋,再说给墨廷秋听,也算是喜上加喜。
有了孩子,安歌一度以为,自己和墨廷秋总算有了转机。
谁知到头来,不过是她输的一败涂地,所有情分如幻影一般,转瞬归零。
彩萍知道白涟玉被软禁,极力劝着安歌去落井下石,或许这样一来,能让安歌心里那股郁气散去些。
同心苑出乎意料的有了警戒。
安歌见着这阵容便有了打道回府的念头。
她本就不想来,是彩萍说,或许白涟玉这里,能问出些欢儿的消息,只是,看着眼下这架势,想必她是进不去的。
“见过王妃。”出乎安歌的预料,侍卫们见了她竟是十分的恭谨,听说她要进去看白涟玉,更是半点都没有阻拦。
安歌有些诧异,却也懒得追究,带着彩萍进了白涟玉的屋子。
白涟玉正在窗下坐着绣花,倒是意外的安逸。
“姐姐来了,快坐。”白涟玉看了安歌一眼,“这次是来看我的笑话呢,还是有什么事问我呢?”
“你挺清醒。”安歌并不想和白涟玉太多废话:“我来,是想问你,可知道欢儿的死因?”
白涟玉状似轻松的耸耸肩,“还能有什么,毒呗?”
“什么毒?”安歌立即问。
“这个问题可有点难,姐姐希望用什么来交换呢?”白涟玉并不看安歌一眼,只低着头一心绣着绣帕。
安歌挑眉:“你想要什么?”
白涟玉道:“让我离开,我这有个锦囊,离开的时候,会扔在王府门口,你尽管让人捡了便是。”
“我怎么知道你写的是真的?”安歌不为所动。
白涟玉笑了:“姐姐这话就没意思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愿意跟你说实话,你没的选择。”
“可我不信你。”安歌依旧木着脸,语声清冷。
“那就没得谈了。”白涟玉做了个遗憾的表情,脸上还透着轻蔑。
她太清楚,安歌这女人,将那个孽种看得有多重。可耳边却传来让她意外的话来。
“所以,我会想办法,让你说出真相。”
平淡不带感情的一句话,却让白涟玉心底发寒。
眼见着安歌一点点逼近,白涟玉往后缩了缩。
安歌拿起桌上的烛台,将上面插着的蜡烛拔掉,便露出烛台上的那根铜刺来。彩萍麻利的上前,迅速的将白涟玉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彩萍虽然是大丫鬟的分位,可是这些年安歌不受宠,她在府里的地位也跟着下降,好些累活都要她亲自动手,臂力腕力自然比白涟玉这个养尊处优的侧妃强上数倍。
白涟玉眼看着安歌手中的铜刺直直朝她脸上刺了过来,吓得一抖,慌忙告饶。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我求你了,我再也不惹你,求你放过我,不要划我的脸。”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说出来。”安歌将那铜刺顶在白涟玉的脸上。
“你,你拿开点儿,会,会伤到我。”白涟玉一副心思全都在那根随时可能划破她脸的铜刺上,哪里有心思想什么欢儿。
安歌却没了耐心,“说不说!”
白涟玉只觉那盯着她脸皮的铜刺又加大了力道,这一次,仿佛安歌轻轻一用力,她的脸就会立即遭殃
“我说,我说!”白涟玉慌忙道,“是墨廷秋,墨廷秋给他下了月半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