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睿璘没有搭话。
虞瑾看着满地的苍白积雪,如同她被覆盖的心事,幽幽的道:“如此喝酒虽伤身,却能不伤心,身体被伤了,养些日子便就好了,可心若是受伤了,怕是就很难治愈。”
赵睿璘闹不明白虞瑾为何会心伤,心受伤多出于情事,难不成虞瑾还同他那个痴傻的三哥有了感情?
他摇了摇头,想不明白其中缘由,见虞瑾还要再灌一杯烈酒,忙将酒壶抢了过去,直接对着壶嘴就喝了起来。
“给我酒!”虞瑾瞪眼怒道。
赵睿璘耍起了赖皮:“酒就这一壶了,你若不嫌弃,我便分一杯给你。”
虞瑾怒哼了一句,显出不高兴来。
赵睿璘也不理会虞瑾,自顾的将一壶热烫的酒全都喝了。喝完之后,他显出了几分的醉意,碰了碰虞瑾的手臂,好奇的道:“现在我也喝醉了,跟我说说你为何要借酒浇愁?”
看出赵睿璘却是是醉意微醺,虞瑾张了张嘴,话还是没从嘴里说出来。
一想到此刻大雪覆盖,赵崇珩定是抱着桑榆,贴着相互的温暖,虞瑾的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
想去灌一口酒,奈何桌上一切成空,赵睿璘不知何时让下人将桌上的酒杯酒壶都收走了。
老冯叔端了一壶热茶过来,赵睿璘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虞瑾倒了一杯。
当心在悲伤的时候,她想着喝酒消愁,其实根本就难以在意到酒是什么味道的,如同虞瑾此刻在喝茶,她也只管当酒来喝。
酒入喉是辛辣热的,热茶入喉,也是温热的,并没有多大的分别。
昨日,虞瑾从外面回来,就看见赵崇珩跟桑榆抱在一起,桑榆哭哭啼啼的,赵崇珩耐心安慰。
虞瑾不知是何故,便让荣娘过去问候了一句。哪知,赵崇珩竟反回来将虞瑾训斥了一顿,说她小心眼,竟要将桑榆送给一个跛脚老头当媳妇。
虞瑾是怎么想也想不起哪里来的跛脚老头,还有赵崇珩说他原是想将桑榆嫁给七皇子的,可眼下,桑榆受了那跛脚老头的欺负,他想将桑榆迎进府里。
是的,他说了这么多,往虞瑾的头上扣了这些罪名,最终的目的,只是想将虞瑾迎进府里罢了。
一想到赵崇珩原先几次对她的好,不过都是假装,之前在庄子里时,只是为了要孩子,还有在桑榆家中时,他也应是去同桑榆幽会的。
赵崇珩对她的一切都只是刻意和假装,虞瑾想到这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一般,喘不过气来。
赵崇珩说原是想将桑榆嫁给七皇子的,所以虞瑾便想着过来找七皇子了。
“七皇子可认识一位叫桑榆的姑娘?”
赵睿璘正发愣赏雪之间,突然听得虞瑾问到桑榆。
他略思索一会儿,道:“好像有些印象,却是记不起来了。”
老冯叔在一旁提醒道:“前几日在咱们里府打扫的一个姑娘不就是叫桑榆吗?当时七皇子您还特意嘱咐了老奴呢。”
赵睿璘“哦”了声,想了起来,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然后再没有了后话。
顿了顿,他觉得不对,警觉的向虞瑾问道:“三嫂问她作甚?难道是三嫂认识的人?”
虞瑾叹了声,无奈的道:“你三哥要纳她为侧妃。”
赵睿璘嗤笑了声:“三哥先前纳了个丫鬟为侧妃,这会又要纳个丫鬟当侧妃,原来三哥不爱小姐爱丫鬟!”
说道此处,他突然想起赵崇珩不过是个傻子。
因而,他看向虞瑾的目光瞬然的深意了些,虞瑾爱上一个傻子倒是有可能,可若是一个傻子接二连三的纳侧妃,就令人寻味的多了。还有那个桑榆,赵崇珩若是纳别的女子为侧妃赵睿璘倒还不会想到这一层去,可那个女子竟是桑榆,桑榆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先是被安排在他的七皇子府,这才打发了走,一转眼赵崇珩就要纳她为侧妃了。
这其中,兜兜转转怕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
赵睿璘纳闷着:“这位桑榆姑娘是什么来历?”
眼瞅着赵崇珩就要纳桑榆为侧妃了,赵睿璘又不是争斗之中的人,虞瑾也没有故意瞒着,便娓娓道来:“不过是个桑园里的女子罢了,长得有些姿色,人聪明伶俐,她最大的优势便是救过你三哥几回,你三哥对她感恩戴德,想来是要纳回府里当菩萨供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