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自己原本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了,而且这姑娘与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顶多也就是中元节那天,自己在街上捡了她,收留了她一晚。后来她又来烦扰自己,求收留,然后那天夜里自己发烧,她不辞辛苦的照顾了自己一夜。就算非要说与她有交情,这交情也是甚为浅薄的,不过相识寥寥几日,能有多深厚的情谊呢?
然而很多年后,他再回想起这件事,才明白一个道理: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浅薄还是深厚,与这相处的时间长短,委实没什么关系。
暮色已经模糊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
此时冬日的冷风一吹,霍焰更感寂寥。他总也忘不了自己用眼角的余光偷瞥到那姑娘走时的那一幕,他清楚的记得她走到门口时望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丝哀怨,带着丝凄婉。他参不透那眼神的意思,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目光,且那目光还是抛向自己的。
到了晚上,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竟难以入眠,于是开始瞎寻思。
他寻思出来个道理:有些人在你眼前晃悠的时候,你也不觉的怎么,以为那只是平常,突然有一天她要离开你的生活了,你才发觉原来已经习惯有她的存在,便觉得依依不舍起来。看来这“习惯”是个顶玄妙的东西。
那一夜正是一丝愁绪,几抹悲凉,点滴凄凉意啊。
--------------------------------------------------
To describe chaper 17 with the lyric--“If you were a teardrop;In my eye, For fear of losing you,I would never cry .And if the golden sun,should cease to shine its light, Just one smile from you,Would make my whole world bright. ”
“如果你是我眼里的,一滴泪,为了不失去你,我将永不哭泣……”
---------------------------------------------------
正文 第十八章:李四麻五赵十七----标签而已
前言:世间万物都有它最本质的属性,不是一个标签,一个代号就可以决定的。檀木床,松木床,都是床;骐骥马,沙丘马,都是马。人的姓名也是一样,不过是个标签,一个代号……
------------------------------------------------------
雪鸢来到玉娘茶楼住下,玉娘自是为她安排了二楼的上等客房。
雪鸢来到这间客房住下,只见这里一张实木雕花大床,床边用粉色轻纱笼着幔帐,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绚丽夺目。梳妆台的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一幅绣的是牡丹花,牡丹不愧是花中之王,绣出来的也是娇艳动人;另一幅绣的是梅兰竹菊,“四君子”。一看这幅情形,就是玉娘特意着人精心布置的。雪鸢心下想到,这玉娘与梁师傅他们一定是交情不浅,否则怎会如此厚待自己。
对于这间客房,雪鸢甚为满意,她开心的一屁股坐在床边,用手抚了抚床头的精美雕刻,然后就倒身躺下,试了试床板,嗨,还真是舒服,比自己江南魏府的闺房丝毫也不差,她躺在床上开心的微笑着,幻想着未来的美好图景。
当时已过了傍晚,外面街面的喧闹声渐渐退去了,楼下的客人也渐渐稀落了。只是这时间离就寝还尚早了些。
雪鸢百无聊赖,就想到处转悠着看看,熟悉下新环境。
想到这,她起身下床,晃荡着朝门外走去,在廊厅没走了几步,就看见先前那个白面少年,他胳膊低下卷了些画纸,低头走进一个房间,进门后,他并未关紧门。
雪鸢好奇之下,也跟着走到那少年的门口,悄悄透过虚掩的门缝往里瞧,只见里面两面墙的书,一张实木雕花的几案,另有画卷十来幅,岁寒三友”有之,山水人物有之,翎毛花卉有之,或集锦,或博古,或万福万寿各种花样,皆是悉心描绘,很具有观赏价值。那实木几案上正端端放着一砚,一笔,一画纸。
不用说了,这少年原来是爱做画的,估计水平还不低。
雪鸢瞧到这,因为被这满墙的美妙画卷勾走了魂,不知不觉间就迈着步子走进去了,沿着靠门那面墙,讲这些画卷细细的挨个瞧过去,嘿,别说,还真有那么番别致的意味,且落笔之处无不显出细致精心。
那白面少年看到雪鸢无声无息的就走了进来,显然是被惊着了,他半张着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雪鸢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她赶忙冲着那少年甜甜一笑,说道:“抱歉啊,公子,我正在门外溜达,瞧见你这一屋子画卷甚是精美,不由自主的就进来欣赏一番,您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