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花长大了,他却被花中的少女给迷住了。
少女在光秃秃的田野里赤足欢舞,轻歌曼舞,欢声笑语,遍野冰蓝色的葵花重新绽放,印染了半边的天空。云层由无数精魂凝结而成,此刻都散开化入冰蓝色的葵花中,葵花无风亦摇曳,充满了灵性……
河述带龙葵去见了冥王,貔麒貅麟两大护法立于左右。貅麟左护法特意关照龙葵少说话多点头。
冥王高高在上地坐着,没有半句话。他细细打量了龙葵半晌,叹了口气,眉心淡淡的忧伤更深了。
他开口,语气里充斥的都是淡淡的忧伤:“冰儿欠下的,我替她还。你……可有心愿?”
“龙葵希望早日寻得王兄,长伴王兄左右。”
“你的王兄还未降世。五百年后,如果你还心愿未改,我便尽我所能帮你。”
“谢谢!”
“我想知道……五百年前的事故。”
“五百年前……”龙葵陷入了深思,脑子却是一片空白,“我记不得了……啊!我的头好痛。”龙葵捂着头紧锁着眉痛苦难当。
她开始呼吸急促,青筋暴突,她感觉衣裙越缩越紧,压得她闯不过气来,灵力沿着广袖回转,反噬着自己,痛苦难当。
“不要想了。貔麒——”
貔麒一个飞身,迅速封住了龙葵的生死大穴,“龙葵姑娘,你的血液在逆流,再不停下将血管爆裂而亡。得罪了!”一记手刀而下,龙葵晕厥,终于安分了。
貔麒:“她的记忆被人封印了。冥王大人,要不要我破除封印?”
貅麟:“看来是有人特意不想让她回忆起来。”
冥王:“不用了,这个人你们还惹不起,不要多生是非。不过他欺人太甚,我得去找他评评理。”
貔麒:“属下陪您去。”
冥王:“不必,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貔麒,府内的一切大小事物交与你全权负责。切记,不能让龙葵靠近忘川河畔半步,更不能让她离开地府。”
貔麒:“是!”
河述:“冥王大人此去何时回来?冥王大人可还记得……刚刚的五百年之约?”
貅麟:“怎么,你小子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河述满脸通红:“左护法,你说什么呢。”
貅麟笑道:“小毛孩还不承认了!今年你才六百岁,形体还没分离出来呢,拿什么资本守护她呀?”
“我,我,”河述羞愧难当,自己确实太弱了。
冥王:“说够了没有?”
貅麟:“属下知错了。”
冥王:“五百年后我回来时,不希望看到你们谈情说爱。还有,貔麒,你去取杯忘忧水,让龙葵忘记今日的事,从今以后不准谁再提起五百年前的事。”
……
此后,龙葵活得几乎是无忧无虑,除了偶尔想起王兄会掉眼泪,想起三千几百年前姜国里欢乐的日子,也会开心的掉眼泪。这个时候,河述总会出现在她身边,变戏法般变出了雪梨膏,往往逗得她破涕为笑。
貔麒、貅麟对龙葵也是照顾有加。地府本是女眷稀少,貅麟为找到这样的一个可爱妹妹而庆幸,总是自得其乐地当起了唠叨姐姐。
貔麒对龙葵不是一见钟情,却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从见面到喜欢,他花了一百年来融化内心的冰,也花了一百年来说服自己不遵冥王的命令。
他用足够长的深思熟虑来证明他的爱矢志不渝!
只可惜,一百年的相处可以让人的情感变得密不可分。他错过的一百年,促成了河述龙葵感情斗进的一百年。
龙葵已离不开河述,像依赖王兄般依赖着他。河述每去一次地方,无论远近,龙葵都要相随。河述也离不开龙葵,每天没有龙葵枕在他的肩膀上昏昏睡去,他就觉得这一天没有过去。
貔麒只差了一步,却已无法估计要花多少年才能追上……
又过了一百年,河逆被送到了地府,那时的他正好六百岁。
河逆天性懦弱懒惰,被称为最不可能成才的天才。
他还未到一百岁,形体就已经分离成功。这样的成绩,也只有三千年前天生形体分离的七公主玉冰儿和当代的冰皇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