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案情并未完全明朗,宓妃是如何被杀,为何身穿白色舞衣,满室落花,萧玦似乎是刻意打断不愿继续追查,这仿佛是下棋人想要看到的最好结果,踟蹰片刻还是恭谨的凑到白媚儿耳畔低语了一句“娘娘,小心葛莞。”
白媚儿拨弄茶盏的手顿了顿,头也未抬微微点头“去吧!出了宫就莫要再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始朝堂卷,男女主是该发展发展爱情了。
☆、交锋
滂沱大雨倾泻而下, 利剑贯穿了最后一名暗卫的心口,她缓缓抽出柳叶薄剑, 雨水混着鲜血沿着剑锋汇合成一股血色的水柱滴在靴面上。
闪电骤然的亮光隐约可见不远处的黑衣男子,大手拎着一个毫无生气孩子“扶黎宫主,好久不见。”
“果然是你, 寐诀。”
“你想要救她?”寐诀半抱着那个双目紧闭的小姑娘,她十分瘦小似乎只要他稍加用力她便会立刻气绝而亡。
扶黎冷冷一笑踩着血花离他又近了几步“你以为可以用她威胁我吗?”
修长的手指滑过小姑娘的脸颊,阴冷的笑意一闪而过,两指钳住她的脖颈“从我手上把人带走怕是没那么容易。”
“杀了她与我而言不费吹灰之力。”说话间脚尖挑起地上的一柄长剑只刺小姑娘的头颅, 手腕反转柳叶长剑化为万千幻影直逼黑衣人而去。
一切仅仅只在转瞬之间, 她左臂紧紧箍着小小的一团,柳叶风几乎贯穿寐诀的胸膛, 她缓慢的呼吸肺叶碰触到冰冷的蝴蝶暗镖阵阵发疼,一把匕首刺穿右臂,两人离得非常近, 她一字一句道“你输了。”
“扫兴。”退后几步柳叶风一点点缓慢的从他身体内抽出, 血痕很快的被雨水冲刷, 利落干脆的抽出那把精美的匕首,如愿看到扶黎稍稍蹙起的眉心,叹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来日方长, 不急。”
她跪在地上调息片刻才抱起怀中的小姑娘颤颤巍巍的站起,解了她的穴道用宽大的披风遮住不见收势的大雨,睫毛轻颤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好奇的看着她“你是谁?爹爹呢?”
“乖, 念芷听话,等你睡一觉就能见到爹爹了。身体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摇了摇头,扶黎松了一口气,胸口隐隐作痛,她应该尽快赶回王府,该说她运气委实不算太好吗?她苦笑,剑阁的身份还不能暴露。
丑时一刻,骤雨狂风已过半宿,他披着厚厚的白狐裘,膝盖上放着八宝云纹手炉,旁边是刚刚笼好的银炭,烧的旺旺的,窗户半开不时有雨丝沁入,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
案几上摆着黑白对弈的棋子,凉透的冰糖血燕未吃一口,一方洁净的素色帕子血迹斑斑,羽墨阴沉着脸对着始终不发一言的青鸾道“先生如何说?”
“时机未到,只有等。”
羽墨闭眼长长吞吐了一口气方平复了心中的惴惴不安,寒潠丹燚变换不定,素手医仙依旧音讯全无,又该如何是好?
萧辞把手掌从火炉上方收回落下一枚棋子问道“宫内情况如何了?”
“德妃入暴室一晚,施三十七种刑法未亡,次日处以蛇窟之刑,尸骨无存;
李贵人自暴室出来时疯疯癫癫,赐白绫;
宓妃死于清毒暗杀;
贤妃眠于安梦香;
丽嫔畏罪自杀撞柱而亡;
宁嫔倒是被太后赦免;
淑妃偏安一隅禁足紫微殿;
如今宸贵妃是名副其实的一人独宠,冠绝后宫。”
羽墨毫无情绪起伏的回禀,后宫格局全部打破,牵一发而动全身,白媚儿不费一兵一卒成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最大赢家。
萧辞默然颔首又落下一子,左手轻轻叩打着几案“天胤这几日便可收局了。”
檀木门骤然被推开打断了羽墨的思绪,风卷雨丝湿了门前的木板,景皓浑身湿透血污混着雨水顺着夜行衣在身旁流下一滩血水,搀着一名墨蓝衣袍的男子撞门而入。
“景皓!”羽墨惊呼一声,待看清手臂上几乎露骨的可怖剑伤惯有冰冷淡漠的眸子些微情绪波动。
青鸾搀着李述走到黄花梨圈椅上坐下检查了一下伤口,大大小小十余处好在并未伤及要害。
萧辞披着狐裘起身把脉之后才吩咐青鸾清理包扎伤口“念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