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奎惊噫:“是妈妈……”
他不禁想起他三岁时,见到那怵目惊心的景象——母亲的身上!
康邢年神色凝肃地说:“她是被当时仇家抓去报复,因逮不到邵老大,才抓她去充数,当我们循线找到,马上将她抬回,当时她身上留有一件警服。虽然不久她便死了,但总归来说,我们还得感谢你那一晚的‘一蔽之恩’。”
“那是每个人看到而自然该做的。”柯严丰说。
康邢年说:“我这人恩怨分明,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从今以后,以我个人保证,绝不会来找你麻烦。”
“化干戈为玉帛月当然最好。”柯严丰掀慰的说。
康钦仁纳闷自问:“这句道谢,该是邵奎或是二姨来说,为何父亲郑重揽为己任,而二姨却又视为理所当然。”
口中说:“这条玉带便是大夫人的了。”
“是我的。”二姨说。
她这一说,除了康邢年,每人又是一疑,均向她望去。
二姨说:“这带子上面每块玉块,本来是完整的四方翡翠玉块,经过巧匠震碎成两半,用红线坠成两条玉带子,分别给我们两个双胞胎姊妹各一条。”
康钦仁疑问说:“但为何您手中这一条在大夫人身上、而大夫人的却是在……我这里。”
心中没说的是:“而这条玉带,爸说是母亲的遗物。”想到这里,不禁心中猛然一跳,看向父亲。
邵奎早已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拧着眉头,注视着二姨不语。为何母亲的遗物会戴在康钦仁的手上。
“这……这……”二姨不由自主觑了康康年一眼,低垂了目光,叹道:“我答应姊姊不说的。”
“二姨不能说,爸爸一定能说。爸,你一定知道门!”
康钦仁死盯着父亲的脸,急欲证实是否就是心中所猜测的。
康邢年起身说:“晚了,我们也该告辞了。多谢柯先生。”
“该不会……这是大夫人的遗物,而这又是我母亲的遗物,那——我的母亲便是大夫人!是不是?”
众人皆是一惊,往康钦仁看去。
康钦仁平静的语气下,心中却是激动澎湃,目光盯向父亲脸上。他早已知道自己和姊媳清月是不同母亲所生。
只见父亲面色一变,二姨也是。这更加证实了康钦仁的猜测。
“那我跟邵奎是——”康钦仁顿然停住,说:“不对。我跟邵奎才相差二个月,不可能是兄弟。”
这时突然有人爆出一阵大笑。众人一愕。
虽然笑声出现得有点无厘头,但这时的场面实在很难笑得出来。所有人齐向邵奎看去。
只见他搭着康钦仁的肩头往外走,边说:“管它是劳什子手链玉带,找们都这么大了,还需要像连续剧一样,哭天抢地的问亲生父母是谁?走吧,事实真相知道了又如何。还不是和现在一样”-
“不一样”。
当邵奎将这件事当作无可无不可的看待时,宽柔早已在注视二姨,看见她面色悲切,想必内心也是心酸不已。康钦仁虽仅以一条玉带,推测到这种程度,但也只能到这里,康刑年、二姨不承认,他也无能证实。而宽柔全明白,要不是她也当了母亲,将心比心,否则也不会明白。一个母亲乍听自己的孩子,这么不在乎自己,那是多么难以另人接受!
宽柔挺身说道:“二姨才是邵奎的妈妈。二姨为什么不说出来,让自己的孩子一直误把亲妈当成二妈,难道你要当一辈子的二妈妈?”
二姨惊瞪着宽柔,“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难道是姊姊显灵了?
“是我……”宽柔眼光不由得瞄了邵奎一下,低头说:“那次在二姨房里偷钥匙,无意中看到了一张二姨生产后的照片,那张照片便是证明。”
这下子,邵奎不能平静以待了。
“二姨——都说出来!要是真的,应该让我知道。”
“回去再说吧。”康邢年往外走去。
这提醒了二姨等人,这里实不宜再谈论下去。
临走前,邵奎趁众人不注意,低声向宽柔说:“我会再来。”
直到车影消失,宽柔仍站件在原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