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都开走了很久啦,还看什么?”柯严丰开门探出头来。
“爸,你还有心情取笑?”宽柔走进门内。
“我不是邵家人,当我我的事好担心,不像有人,人在这里,心已经跟着飞过去了。”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会有什么结果?”
“皆大欢喜。”
“唔?”
“希望如此。对每个人来说。”
“没想到二姨却是我的生母。而我名义上的母亲,却是钦仁的母亲。”
“现在还叫二姨?”
“一时还改不了口。不过钦仁一知道他妈妈和二……妈妈长相一模一样,倒比我还要高兴。见了她如同见了母亲的容颜。倒教妈妈开心的直嚷着有两个儿子。”
邵奎、宽柔两人,在柯家宿舍的小前院,夜半并肩而谈。
原来当初邵赤星娶了双胞胎的姊姊,而妹妹却暗暗的喜欢姊夫,但也只能将这份爱意暗藏心中。不料,姊姊心仪的却是他丈夫的搭档,康邢年。
当时康邢年已丧妻。两人之间只有一句话形容“恨不相逢未嫁时”。奈何克制不住情爱,两人暗通款曲,姊姊怀了孕。
姊姊心慌之下,想出叫妹妹在她怀孕期间顶替她的位置,做邵夫人。如此一来,她可以暗中将小孩生下,给了康邢年。
妹妹虽然喜欢姊夫,但对姊姊这个“李代桃僵”的想法,却也惊骇不已。姊姊甚至跪地求妹妹:她已经对不起丈夫,更不能把孩子冠上邵家的姓,同时对不起两个男人。
最后以死相逼,妹妹终于答应。
可是不知是上天故意作弄,还是安排得如此之巧——妹妹在做替身期间,也有孕了。
这可好了。圆谎更容易了。
妹妹以邵夫人的身份,生下邵家的孩子。而那时候,姊姊也早已生下康邢年的小孩。等妹妹坐完月子,姊姊又顺顺当当的回来当妈妈,而妹妹默默的退居幕后。连两人双胞胎以资纪念的玉带,也给姊媳要了去。只因姊姊的给了康邢年,而要了妹妹的玉带,避免让丈夫怀疑。
直到那次报仇事件,姊姊牺牲了。邵赤星有感于小孩不能一日无母,遂娶了妻子的同胞妹妹,何况面貌相同。妹妹的委曲求全总算没有白费,既嫁了心仪的男人,又顺理成章地当了亲生儿子的“二妈”(还是委屈)。
总皇天不负苦“命”人。无意中给宽柔看到了照片,在紧要关头,又挺身而出,义天辞严“捅”出真相。事情才能真相大白。
“唉,二姨总算得以正名了。”宽柔叹气说。
“嗯,是呀。’邵奎抚摸她的头发,柔声说:“这都亏你帮忙……但是父死的事实仍在,谁能帮忙得了我要给你的正名?”
两人相顾无言,心中自问却找不到答案。
“要是一直无法改变这种现象,你——”
“我便和天慈跟在父亲的身边,过着和现在一样的日子。你不能再教我一错再错。你知道吧?我回来台湾后,没上过一次教堂。我不敢去,其他的教堂也是,我怕遇见认识的人,更不敢见到神父,在那里我已经不能再像以前毫无邪恶的念头再站在主的面前。我连想带着孩子去受洗都不能够,只因她是私生子……你怎能教我再错下去。”宽柔讲到伤心处不禁啜泣起来。
“柔儿……”邵奎将宽柔搂在怀里,亲吻她的秀发、脸庞,心情激荡说道:“我答应你。我们结婚那天的婚礼,便在教堂举行,你穿着白纱礼服,踏着红地毯走来。神父为我们证婚,在天主的面前发誓,结为夫妻。”
“真的?你肯为我做出这一切!”
邵奎轻怜喃道:“这算得了什么。”
宽柔抬起头来,星眸中流光闪动,轻启红唇:“我会等的。”
邵奎回到家中,屋内静无一人。
不……一盏小灯慢慢亮起。二姨坐在椅上。
“妈”
“又去宽柔那里?”二姨语中有体谅,没有责怪。“孩子都过户了。何不接她们母子过来。”
“她不肯。”邵奎疲惫的说。“我也不想再让我们邵家,重蹈一次扳回‘正名’而付出了三十一年的岁月,这代价太大了。”
“奎倌……”二姨不禁也感到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