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特洛意乱情迷地舔舐着那花瓣似肌肤上每一寸的微香。“我要你……小雪……”
“安特洛……”
就在本能地低唤安特洛的名字之际,季白雪不意从离床不远的落地镜里,看到了两人缱绻的画面,不由得心头一震。
她究竟在干什么?不是不愿当安特洛的情妇吗?那么现在和安特洛这样火热地交缠在一起,和情妇有什么两样?
蓦地,背部尚未痊愈的伤口传来一阵隐隐的痛,季白雪下意识刻意加重语调地喊了一声。“好……好痛!”
安特洛猛然一惊,瞥见季白雪躲避地别开头,燃烧着他全身的炽烈欲火一下子全熄了。
登时,阵阵愧疚懊侮重重敲击着他,自己究竟在对她做什么?
眼见季白雪仓惶地别过的脸,那仍里着绷带的小巧肩头犹自轻颤着,一阵惊悸袭上安特洛的心头,她正受伤疗养着呢!而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事?竟然这样舔不知耻地骚扰着她,他还是人吗?自己从小所受的礼教跑到哪里去了?
怔愣几秒钟后,冷汗涔涔的安特洛咽了下干燥的喉头,带着几分慌乱,将她的衣服拉好。“我……抱歉!”
然后,像是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这里似地,安特洛的话才刚落下,他的人已往门外仓促地冲出去。
他就这么离开,像是场玩到一半就腻了的游戏,等不及赶快离她越远越好。季白雪僵在床上,直直地望着窗外,但外面灿烂阳光下绿茵茵的一片却完全映不进她的瞳孔。
好冷!她分不清是哪里冷。
好痛!她感觉不出这痛是来自心口,还是伤口。
知道了吧!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如蚊蚋似地响起,西方的男人就会这样玩弄东方女孩。季白雪,是不是该学乖了?
午后的阳光像金币一样,哗啦啦地撒了一地。
季白雪正坐在后花园的一角啜着下午茶。
皇家用的糕点果然和市面上的有所不同。她心情轻松地拿起一块小蛋塔往嘴里送,好吃!或许她该趁这个机会多吃一些,否则回到台湾就没机会再……
“嗨!还记得我吗?”
一个愉快爽朗的声音阻止了她口中愉悦的咀嚼,季白雪朝声音的方向望去,是一个金发碧眼的俊男。
顿时,她差点打翻了手中的茶杯,站在那男子后面的,是安特洛。自从那天未竟的激情后,她几乎羞得不敢再面对安特洛,所幸安特洛没有再出现。
但是几天过去,她却不知不觉地思念起安特洛来,想他对自己温存的一面。
我……我要你……小雪……
那天安特洛在她耳边的低语,每每回想起来,便要教她脸红心跳上半天。现在,几天不见的安特洛,这么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他……他会跟她说什么吗?
“嗨!”她对那男子颔首,眼光却偷偷瞟向立在原地不动的安特洛。“温瑟爵爷!”
“叫我温瑟就好!”他径自朝她走过来。“怎么一个人在喝下午茶?”
“嗯!”和着几许失望,她勉力吞下口中的食物,强装笑脸地说。“要不要一起来?这些好好吃的……”
“温瑟!”未等她说完,站在一箭之遥的安特洛却不耐烦地叫唤了起来。“动作快点。”
在这一瞬间,季白雪感到身体被冻住了。
安特洛无视于她的存在,连招呼都不打。此刻若在脚下有地洞,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往里面钻。
“抱歉!漂亮的姑娘。”只听温瑟的声音柔和响起。“殿下在催着要打网球了,只好辜负你的邀约。”
季白雪回过神来,强忍着心头的悸痛,努力让嘴角往上扬。“那……那么,只好延期了。”
温瑟轻轻执起她的手,淡淡一吻。“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看着那两个高大健壮的背影,渐去渐远,季白雪下意识地抓起一块小饼干住嘴里塞,喉头却哽咽得吞不进去。
她无法将眼光从安特洛身上移去,而那曾紧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身形在此刻却不曾留恋地回头望一眼,脚步往前稳定跨着,这样一步一步毫不犹豫地走出她的视线。
在期待什么?呆子季白雪!
泪水悄悄爬满了脸颊,怔愣地拿着杯盘的季白雪,说不出含在嘴里咽不下的饼干,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