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她姜岐的人,那么必定要付出血的代价。她缓了缓气息,温柔糯糯:“需要我做什么?”
他斜着眼睛指了指一旁的水晶窗外:“守口如瓶。”
姜岐心中一动,难道他惧怕风亚子?若非贝扇在其手中,她倒是真的想大喊一场,要风亚子过来将他教训一顿。
“别想了,你的风哥哥差的远呢。”
姜岐看着那从容的神情不禁唾弃一声,这人还真是盲目自大呢!
“带吾去女娲宫。”
姜岐平静了下来,沉首看着颈旁的大剑:“何意,以你之力,四海八荒尽在身中,何必借我之力。”
等等?借力?她看了看玄言的那双沉静的双眼,仍旧平静而丝毫无波澜,看在姜岐眼中却又是一回事了。
有的时候,过分的沉着,反而是疯狂至极的反义。
就比如说…
女娲为三界之首,万古之尊,她统帅万众生灵,可是却也有属于自己的不可抗力。有的人天生被神灵施以神灵,生生世世没有觐见神灵的可能。神不将恩泽赐予他们,令他们永远无法同神灵相交流。
玄言的力量强的可怕,同样也令人陌生的可怕。可是这样一个力量甚至在神之上的人,难道他亦有女娲的禁止术吗?
姜岐忽然“哈哈”轻笑一声,眉眼间豁然舒缓开来:“既然是平等交易,那就别怪吾。女神的禁令是令行禁止,不过可惜对我没用!”
玄言手中的剑却冰冷冷的向着近处直贴她的脉搏,脆弱的淡红色血管上是纤滑的白色肌肤,自姜岐认识此人开始,他几乎很少有怜香惜玉之心。
“汝为何能见得女娲真身?”
姜岐挑挑眉:“一看你就是不懂规矩的人。开门见山,吾送你进女娲宫,你将贝扇之术解开还给吾,从此后井水不犯河水。”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的示意他。
玄言眼睛微微思索半响,轻轻的击打而上:“如遇之誓,不可违背!”
姜岐在面前悠悠的走,面前点亮的火光忽然照亮了这样吗艳丽的面容。她的眼睛倒是无丝毫惊恐,只是笑眯眯的脆声询问:“大祭司何意?”
大祭司的身影在火光后悠悠走向前来,阴鸷的双眼丝毫不掩盖憎恶:“异族会毁灭风夷!自汝来此,天地焦躁不安,神灵厌恶,皆是你之过错!风亚子已经在桑榆一角告罪静休,我倒是看你要如何自救!”
姜岐的眼睛如针一般刺的他有些不舒服,却是冷笑一声:“究竟是因为我,抑或是你嫉妒风亚子的力量与崇高地位?你这老不死怕是一百岁都做不成神官,也不能赢了大邑商吧!”
“你——”
手中的权杖应声而起,姜岐灵巧的让出一条漆黑色的身影,玄言的大剑立刻便如沉静的镜面一般,瞬间将一切的时空静止不动。天光水色仍在发出自然之声,可是周遭的人却像被忽然凝成了木偶一般失去了灵魂。
能够自由的摆弄着生灵与时空,这真的是普通圣贤神仙之力吗?
玄言的双臂将她抱起,却忽略了姜岐眼中的一丝忖度。
他没有心脏,那处就像是空了一般,姜岐不由自主的去摸着那空旷的一块,人的心脏连接这周身的血液。这样一个已经死去却活生生的人,是否还能称之为真正的人呢?
比干成为先圣的等价交换条件是失去了人类的心,人无心则无命无情,神灵拿走了他属于人的心,而赠了他一颗天生智慧异于常人,却缺少爱憎、怜悯的冷酷玲珑心。
然玄言…他无心也无情,既无生命同样也无情,可是却同旁人没什么不同,姜岐的手不规矩的伸进了他的胸口,却被一只冰凉的左手捉住:“别调皮。”
姜岐笑嘻嘻的打趣着:“你既然无心,我再挖你一次心,看看你有何感觉?啊——”
他的身体像是忽然震颤般,那冷静到冷酷的身体敏感于“心”,仿若有一种自身体而来的熊熊烈焰喷灼而出,几乎要灼热的烧进她的心脏。
这是什么东西,要烧死了——姜岐忍住喊声,嘴角发颤:“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一旁的身体霎时间如灼剑凝鞘,那冷凝的瞬间令人惊诧。
姜岐抱着他的脖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渐渐的恢复过来。
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