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一户人家看看。”容渊低声说道。
他往左手边走进去,然后走到一所外表还算可以的人家。这户人家大门紧闭,门上朱漆斑驳,说不出来的破旧。
颜轻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手仍然搭在腰间链剑上。
容渊看了看门的把手,上面没有落下一点灰尘。他回过头,向颜轻鸿和萧白飒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拿起门环轻轻敲了三下。
不多时,里面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颜轻鸿显然也听到了,握住链剑剑柄的手更加紧。
“请问有人在吗,在下是过路的旅人,与同伴不幸在深山中迷路,向前来找一户人家投一宿。”
门内沉默好一会儿,才听见开锁的响声。
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
颜轻鸿悄无声息地跃到容渊身后,手上的链剑有生命一样,像条蛇一样缠到她手臂上,剑尖微微前倾,像是吐着蛇信的毒蛇一样。
门开了一半,门后走出来一个荆钗布裙的女子,女子不施脂粉,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
“你们是过路的人”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眼前的一对男女,又看见一个戴面具的男人上前来。
那个温润清雅的白衣男子施了一礼,勾唇一笑:“是的,原本结伴同游,谁知道在深山迷了路,一路寻过来就看到这座小镇,原本看到镇外雾气有点奇怪,不敢贸然进来,但是实在找不到路回去,就硬着头皮进来问一下有没有人家可以投宿一晚,明日再做打算。”
那个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三人好久,看着他们的确是一副风尘仆仆,但衣着又不像等闲之辈,这才信了半分。
“你们能在日落之前找到路出去吗?”那个女子没有让他们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前淡淡问了一句。
看到女子充满警惕的眼神,容渊皱眉,似乎有点为难:“我们…在林中跋涉了将近两个时辰,现在出去,怕是…”
那个女子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容渊从随身携带的钱包中掏出一锭碎银:“在下也并非是白吃白喝…”
“我并非贪图你的钱财,”那女子打断了他的话,“只是…你们得答应我,只能住一晚,明日早上立即启程离开这里,而且日落以后呆在房中,万万不能外出一步。”
颜轻鸿眼中暗芒乍现,她无意活动了一下手腕,那链剑咻地一下绕回袖中。
“没有问题,感谢姑娘收留之恩。”容渊说。
“进来吧。”女子转身,把门打开了点儿,“我叫栀娘。”
容渊和颜轻鸿对视一眼,跟着进去了,萧白飒则是在一边跟着,一言不答,面具后的眼睛却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
既然迈过大门,就看到院里满目的白幡,庭院中停满了大大小小的棺材。那些棺材细细数来,一共差不多三十口人,全都停在院子里。
黑漆漆的木棺似乎在散发着寒气。
“我家就剩我一个人了。”栀娘道。她的目光看向那些棺材,有些哀伤。
“他们…还有外面的人家…”颜轻鸿内心极度的震惊。
“全都死了,整个小镇,现在只剩我一个。”栀娘说道。“其余的,几位就别多问了,明天一早,速速离开便是,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
颜轻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请问有带有隔间的房间吗?我们三个呆在一间房就好。”萧白飒突然开口。
“有的。”栀娘不由得多打量起来这个人,跟容渊比起来他不算高,但是一身黑衣将浑身肃杀的气息勾勒的淋漓尽致,让人望而生畏。“有一间房有内室,几位不介意的可以将就着住下,晚饭我准备好了迟点给你们送过去。”
“有劳了。”容渊道。
栀娘引着三人到了厢房,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以后便去做饭。
此刻,颜轻鸿坐在桌子边,容渊靠在窗台边,萧白飒大刀阔斧地坐在床上,各自都在想各自的事情。
“我们今晚出去探一探”容渊看向各自深思的两个女人。
“嗯,但是要小心,这里真的很诡异。”颜轻鸿看向萧白飒,她是这里最有发言权的人。
“…”萧白飒抿唇,“其实我是想说,今晚你跟容渊睡内室,我睡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