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惑_作者:夏阳白(180)

2018-02-28 夏阳白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傅离连忙摆摆手道:“没事,没事,是为兄喝急了,现在为兄身体好多了,不似当年。”

  傅瑶忙道:“哪有,当年也没喝个酒就成这个样子,要不要传太医?”

  傅离摆摆手,表示自己缓过来了,依到长歌身上喘着,长歌差点闪开,她从心里还是不希望苏南看到自己与傅离过于亲热,但犹豫了一下没敢闪开,对这一举动,傅离很轻易地就感觉到了,他心里那个气就不是一句话就可以说得完的,于是不依不侥地道:“长歌,胸口还闷,帮抚抚。”

  长歌犹豫一下只得伸出手帮傅离抚着胸口,这杯酒喝了后把傅离的这个那个毛病全喝了出来,一会要喝水,一会要抚胸,一会要拍背,吉鲁拿杯刚要说话,傅离便叫胸闷;苏南想说两句吉言,傅离又叫气短;汤易刚想表两句出师的雄心壮志,傅离就叫嘴抽筋……诸如此类,折腾个没完,把长歌与腊八忙得脚不沾地,手不离身的。

  大家都听过脚抽筋,不知道嘴抽筋是个什么毛病,个个听得面面相觑,长歌在自己的意中人面前有夫如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偶尔瞟向苏南越发觉得同吃五谷杂粮的人咋就这么不同呢。

  傅瑶请了吉鲁、安南、汤易及原平的显贵,就是要这战前的宴会上为自己立威,是他要出风头的,结果傅离那杯酒没喝好后,全是他都这不舒服那不舒服抢了傅瑶全部的风头,傅瑶让傅离下去休息,他又总说:不妨不妨,缓缓就好。

  傅瑶气得火冒三丈,但为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博个好名头的自己总不能让人把傅离给轰出去吧。

  傅瑶就算再笨也知道傅离是故意的,傅离在拆他的台,至于为什么拆他的台,十有**是讨秦长歌鞭笞的那桩事,傅瑶才觉得从傅离骑马出事变傻后,他似乎没真正占过傅离什么便宜。

  傅瑶紧紧捏着酒杯,看着傅离,傅离身体不好天下皆知,无论从身体还是从傅离的地位,傅瑶都找不到借口收拾傅离一顿。

  大家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傅离,吉鲁与苏南刚开始也以为傅离真是不舒服,从心里鄙夷这个病秧子,但折腾过了半个时辰,就觉得不对劲了,收起了鄙夷之心,慢慢开始看傅离在唱个什么戏了。

  这个傅瑶立威扬名的酒宴就让傅离不舒服足足搅了快一个时辰,傅离才终于松缓了,看他搞的那个摊子,恶心都恶心不过来,谁还有胃口吃吃喝了。

  但吉鲁与苏南没弄明白,傅离出于什么目的拆傅瑶的台,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在这里来折腾,这么一闹傅瑶讨厌他是避不可免的,传到傅宁坤耳里去对他有什么好处,这大战在即,也只能骂他误事,所以不知道是傅离对这个处处优于自己的弟弟的不满,脑袋一热便不顾轻重缓急地胡闹呢,还是傅离真的不舒服?

  清纯可爱的揽月郡主非常同情地看着同龄的长歌,长歌的故事传遍的不止是大昭国,后来可以说是世人尽知,揽月当然也听过关于傅离、长歌的种种传闻,今日得见,揽月除了同情就是可惜了长歌,小桃红却是轻蔑的眼光看着长歌,还不停地拍胸,大约是自己为自己没长歌那不好的命而自豪。

  本来挺高兴的长歌被傅离这一折腾,如坐针毡,傅离不闹腾后,就一直低着头坐着,只求酒宴快点完事。

  酒宴一散,大家刚一离开,傅瑶就把手中的酒杯一下摔到地上,苏梨白眼睛一跳,只觉得傅离这个人真的是捉磨不定,是不是这个才是对手,但又怎么看都那么呆呆傻傻、神神经经的,如果他是故意的,那傅离对付傅瑶简直就象在对付一个三岁孩童一般。

  坐上马车,傅离又恢复平常的模样,搂着长歌,居然哼起了小曲,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长歌还在为刚才傅离的表现难受,傅离却伸手把长歌按到车上道:“歌儿,我想要你。”

  本来一肚子气的长歌,不知道傅离怎么那么没记性,在殿里的事,他眨眼就记不得一样,听了血一下涌了上来,脸憋得通红,在酒宴上那苏梨白、揽月、小桃红的眼光早让长歌无地自容,别人同情她也就罢了,但揽月同情她,长歌受不了,于是长歌想也不想一脚踹向傅离道:“你还嫌刚才丢脸丢得不够呀,亏你现在还讲这样的话,我替你害臊,替你脸红。”

  傅离非常不安地低下头问:“为夫又做错了哪桩事惹得我家歌儿不高兴了?”

  长歌抓起靠枕便往傅离头上砸去道:“你还没丢够人呀,以后这种场合别带我了,带我,我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