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惑_作者:夏阳白(193)

2018-02-28 夏阳白

  长歌叹了口气,心想怪说不得杨丰祺、徐小如宁可选择与傅成霄偷情,也不专心做傅离的妻妾,最起码选了傅成霄不用住这样的草棚子;那黄珍、苏梨白斗得头破血流的抢傅瑶,自然也是因为不会住这草棚子。自己选了傅离,即是放心又是担心还要受累,放心是唯一的优点,那也算优点吧!

  天气不好,草棚比较潮湿,长歌又困又累,随便收拾一下就躺了上去,只是头刚一挨枕头,傅宁坤的圣旨就来了,一共来了五道,前面四道都是骂傅离的,骂得那个才叫个畅快淋漓、狗血喷头的,如果傅离不是他儿子,傅宁坤准保挽着袖子把傅离的祖宗十八代全骂进去,长歌不太明白的是这明明是傅瑶打败了,为什么要骂傅离呀,大概还是因为傅离太软弱的缘故。

  长歌简单的心思就真应了那句老话:洗碗洗得多,打碎碗的就多;傅离没洗碗,所以没打碎碗,为什么还要挨骂呢?

  但人家傅宁坤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当上青帝,那就是他有一双过人的毒眼,你傅离不打就没错了吗,更有错,连打都不敢打,还能比打败的那个强吗,不能,所以更该骂!

  傅离跪在地上乖乖地听着,比汤易对傅珏还恭顺。

  四道圣旨当然也有骂秦长歌祸国殃民的,但骂得少,长歌脸皮不象傅离是身经百战的,淬过火练过丹的,稍骂两句,脸就红得要滴血了。

  前四道圣旨骂完了,那公公才颁了第五道圣旨,居然傅宁坤骂完后又给了傅离块糖吃,赐了府邸布帛等物什,长歌松口气,心想如果那公公把这圣旨的顺序倒过来念,那骂人的效果一定差了许多,对那傅宁坤这骂人的法子真是发自内心地崇拜。

  送公公时,腊八忙摸了块银锭塞给了公公,那公公大约没想到傅离也是懂得起的,才将刚才那马脸变成了汤园脸,笑咪咪地道:“王爷呀,皇上这都是没办法呀,您不知道多少人上书要治您的罪呀?”

  傅离连连点头应:应该的,应该的!

  长歌不知道傅离的“应该的”到底是指哪一桩,那公公又道:“王爷呀,你不知道,平东王这次也挨罚了,封地上的收成两年之内全归国库,王俸罚了一年呀,王爷这才被骂了几句,可要宽心呀!”

  傅离嘿嘿一笑道:“公公,如果换作离是那平东王,犯了这样的大错,哪还有颜面要什么封地,立马把封地退回给皇上,除了如此还要把昌平这一战打胜,至少算是将功赎罪吧。”

  公公立刻笑道:“王爷这种大事,杂家就不明白了,不过皇上听到王爷如此长进的话,估计还不抵多乐。”

  傅离立刻冲腊八一挥手,腊八赶紧把另一锭银子塞进了公公的手里,公公的脸更圆了。

  长歌眼巴巴等着那个得好处想透露点消息的公公走了,好去看那些赏赐,偏那公公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和傅离那个话才叫多得跟那浔江之水一样滔滔不绝,连绵不断的,直把大昭国一百多年的国史,三位皇帝的喜怒哀乐如数家珍地讲解了一番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长歌终于扑到那堆赏赐上高兴地想到:古话果然是不骗人的,说虎毒不食子,这还真不食子。

  傅离拿着圣旨,立刻带长歌堂而皇之地找到那老板,要结客栈的帐,把后半夜没住客栈的一两五钱银子,花了大量的口水追缴回来后,就趾高气昂地拉着长歌直奔傅宁坤赏赐的昌平的“懦王府”而去。

  手中有了布帛物什赏赐的傅离,腰杆自然粗壮许多,让腊八租了辆看上去有点气势的马车,说什么也得把新“懦王府”的下人给镇住。

  马车七拐八弯,终于来到了希望中的“懦王府”,长歌一见倒是个比原平城那个“懦王府”的宅子稍大一点,只是从外表看上去显得更为破旧,长歌做梦也没想到傅宁坤一个皇上赏的宅子还没原平城一个将军置的宅子上档次,吃惊之后就是失望。

  傅离见长歌那样就开心地笑了,小财迷兴冲冲地奔到希望中的“懦王府”,受到沉重的打击后,立刻变得恹恹的。

  原平城那“懦王府”好歹还有七成新,有门匾等物,眼下连门匾都没有,傅离笑了过后,非常配合地长歌的表情,后悔走得太仓促,可惜了“懦王府”的门匾没带着。

  长歌吃惊地看着傅离那懊悔样,都不知道傅离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要论是装的,那足可以以假乱真,要不是装的,之前种种难不成是做给自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