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一觉醒来,长歌总觉得那太阳有点挂反了方向,猛想起昨晚对傅离的许诺,长歌忙往榻上扫去,那丹若还睡着的,也不知这一路上来,是不是有些日子没睡觉了,长歌想还是让丹若睡好吧,于是轻手轻脚地收了被子,忙换了衣服,想着昨日回来顺手就把那小包袱扔到傅离的房间,懊悔得要命,这么早也不知道傅离起没起来,自己进去拿包袱,他会不会又以为自己想赖着不走在玩什么花招。
长歌左右为难这会,发现太阳的光线越来越弱了,有些纳闷,难不成要变天了,她忙走到院子里,才悲哀地发现自己一觉已经睡到第二日的夜里了,那不又到晚上了,自己这个出走是走还是不走呢?
长歌正在权衡自己是出走还是不出走这事时,睡得两眼惺朦的丹若公主也起来了,拉开门见长歌傻乎乎地站在院子的一角发呆,便道:“长歌,起得这么早呀,怎么天还没亮?”
长歌心想这日倒真还没亮,只怕还会越来越黑,丹若见长歌不回答忍不住问:“你怎么了,一大早起来发什么呆?”
“我在想是不是现在就出走?”长歌皱着眉道,听了这话,丹若先一愣然后笑了起来问:“昨日在大街就感觉你跟个孤魂野鬼一般,感情是不是被我那傻瓜大堂兄给休了?”
长歌弱弱地看了丹若身后的傅离一眼,低下头道:“就快了。”
丹若拍着长歌的肩道:“那我们两不都是天涯沦落人了,对,你有没有相好,有就打着铺盖赶快投奔他去,你可终于算是解脱了,离开我那个没用的堂兄,找个真正的男人,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丹若忙着对长歌传道授困解惑,口水四溅了半天才感觉身后有人,一转身见是傅离,忙转身拍拍傅离道:“大堂兄,有阵子没见过了,怎么你要休了长歌吗?”
傅离见着丹若即没惊也没喜地把丹若的手取下来道:“我休不休长歌与你何相干?”
丹若讪讪地道:“大家都讲是长歌让你重回男人风范,还真有点,真有点。”
傅离反而有几分反感地问:“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丹若不甘示弱地回道:“我到这里来关你什么事?”
两人正脸红脖子粗的时候,长歌弱弱地插了句话进来:“大世子,能不能再宽容一晚,长歌明天再离家出走?”
傅离白了长歌一眼,丹若真没想到不过数月,长歌让这没血性的大堂兄耳染目濡得更没血性,都要被休了还那么畏畏缩缩的,确实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自己的亲哥子迷恋她哪一点呢?难不成也是这副文文弱弱到哪儿都被休的样子?
丹若只替着长歌担心,倒忘了她自己如今也只是个令人同情的堂下妇。
长歌趁丹若与傅离纠缠时,暗暗打量了傅离的脸色,脸色与寻常没什么不同,估计自己再待一个晚上是没问题的,于是放下心来,暗暗发示明天一早一定要起个大早,不能再这么没脸没皮的了,到时候等傅离翻脸赶人再走,那就太丢人了,但长歌又拿不准主意要不要回建郢城,除了长欣,她也真没地方可去了。
犹豫中的长歌忽然想到了丹若,如果丹若找不着要找的人肯定就会回建郢,自己跟着她不就好了,于是一颗芳心终于放了下来;长歌忽又想起长欣住哪儿也不知道,回到建郢又怎么办,但想到宋小山是名人,不行就直接找宋小山去,长歌一门心思找退路,却没发现傅离正恨恨地看着她。
府里安静了四五日,终于因男主人傅离的回府而略带了一点人气,长歌很快发现,每日围着傅离转地侍候的人也换了,那腊八去了哪儿了,想着还住一晚就要走了,怎么也该跟腊八倒个别才对。
想着这是最后一餐了,长歌也就没客气了,什么好吃就吃什么,丹若实在看不上去了,终于开口了问:“长歌,你有几日没吃饭了?”
长歌“唔唔”几声好不容易咽下口里的东西才道:“天天吃呀。”
丹若皱着眉道:“那既然是天天吃,你用得着这么攒劲的吃吗?”
长歌连忙放慢了速度,尽量淑女一点道:“以后不知道还吃不吃得着了。”
丹若“扑哧”地笑了道:“就凭你这长相,到哪混个饱饭不成问题。”
长歌有点受打击地道:“我会做很多事,不是凭长相混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