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坐了下来,三平忙着人送茶送点心,又让人去请烟儿。
看着那与大堂分明很不是一个档次的茶具和点心,长歌差点就问:你这茶水是二两银子一壶,这点心不会是十两银子一碟吧,这四碟不会要收我四十两银子吧!
但有点心眼的长歌还是在话要出口时打住了,只是她不知道她的猜测完全正确,在雅间最基本的费用是五十两银子,也就是一壶茶,四碟子点心羔饼,而这最好的一间是百两银子起价。
略坐了一会,打扮得齐整的烟儿随通传的丫头走了进来,三平便道:“小公子,还需要别的姑娘吗?”
长歌一看眼前这个打扮得跟个画中人一般的人不是离舍的烟儿又会是谁,忙道:“不用了!”
烟儿看到客人是长歌,脸色大变,转身就想走,长歌赶紧冲上去一把抓住烟儿道:“平哥,这烟儿姑娘合本公子的口味,本公子要跟烟儿姑娘单独聊聊,你且避避。”
三平知道有些有钱的妇人有些特别爱好,只要价出得起,“落玉坞”一样会提供姑娘,但这样的妇人往往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家,大多通过中间人来交易,本人不会露脸的,象长歌这样直接来寻找喜欢的姑娘的比较少。
三平见长歌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就有些想不太明白了,以自己那主子的口味,能入他眼的女子不是万里挑一,也是千里选一,而且要求极是严苛的,怎么自己的主子突然喜欢有这样爱好的女子,难道真应了一物降一物的说法,还是想换口味,多增加些房中乐趣,而且听说这个秦长歌还是青帝大儿子的妾侍,人家那大世子也喜欢得跟个宝似的,看样子,主子是换了喜好了。
长歌一见三平带人退下了,忙问:“烟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烟儿一下跪了下来哭了起来,长歌急了忙道:“你倒说话呀,长欣不是受宋先生的资助,你们都离开‘离舍’了,怎么你会到这种地方来?”
烟儿哭了一会才道:“郡主,您就放过烟儿吧,是烟儿不想跟着世子爷,愿意到这种地方来的。”
这话让长歌十分吃惊,一时杌在那里,她还真不知道有喜欢到这种地方来的女子,放轻声音道:“烟儿,别怕,我手里有些银子,足可以为你赎身了,你放心好了,我会把你赎出去的。”
烟儿忙摇摇头道:“郡主,烟儿谢过郡主的好意,烟儿很喜欢‘落玉坞’,烟儿哪也不去,烟儿就要留在这里。”
长歌真想一挥巴掌抽到烟儿脸上,最后还是忍住道:“就算你没读过书,不知道礼义廉耻,也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待的地方吗?”
烟儿捂着脸不回话只是哭。
长歌真是没有想到一年多不见的烟儿坠落成了这个样子,别的事她可以由着烟儿,这事却由不得,于是便道:“小梳子,去把那平哥叫来!”
小梳子忙跑了出去,没一会三平就进来了,长歌一拱手道:“平哥,小弟有一事相求。”
三平没想到长歌和他称兄道弟挺顺口的,对于这称呼他是求之不得,只是不知道上头那主子是否高兴,也不敢造次称“贤弟”忙道:“小公子客气,有什么只管讲?”
“这个烟儿,小弟特别中意,所以想赎出去,平哥看着给个价吧。”
烟儿忙哭了起来道:“三爷,烟儿不愿意赎出去,烟儿愿意呆在‘落玉坞’里。”
三平听烟儿咋哭得那么凄凉,有些不忍,象烟儿这类的女子,一看就是那种想找个良人安安心心过日子的人,只是不小心落到了“落玉坞”,如今能被赎出去,怎么会不是欢天喜地的呢?就肯定是秦长歌有点问题了,长歌赎烟儿出去要怎么折腾,不是三平该管的,该管的就是如何让长歌赎走人,还赎走得高兴,齐征早有传话给他,长歌手里有五百两银子,他三平就要来演这场戏的,还不能让长歌发现什么端倪的一场戏,便装做有些为难地道:“小公子,这烟儿姑娘当初是五两银子从市场卖来的,这一年多吃的喝的不讲,现在还是坞里的摇钱树,小公子,我们坞怎么也要个五十两银才能让你领走人。”
长歌没想到比自己想的价要低得多,连那五百两银子都用不完,乐得嘴都差点合不拢,觉得这个三平比那个流苏地道多了,有人情味、待人和气、为人仗义,值得交往,伸手拍拍三平道:“平哥,做生意哪能不赚点了,五十两虽贵了点,你够意思,小弟我也就不跟你罗索了,五十两就五十两吧,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