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平的嘴角抽了一下,真想让长歌去打听打听,从这“落玉坞”赎出去的女子有没有下过五百两银子的?
三平脸上带着成交的快乐,赶紧催人去拿契约,烟儿却声嘶力竭地不愿意被赎,气得一边往外掏紫金锭的长歌火冒三丈,上去踢了烟儿一脚道:“你再敢这么不知廉耻,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从三平手里抢过契约道,“梳子,带着烟儿走!”
三平忙道:“小公子,要不由小的派人送小公子送到府上?”
长歌又拍了拍三平道:“平哥,你真够意思,我秦…,如果小弟有发达那天定不忘提携平哥。”
三平笑不停道谢,心里想:你只要在门主面前多美言我两句,实在不需要提携这种多此一举的事。
三平心里归心里想,嘴里却道:“谢谢小公子,小公子一看即是非富即贵的贵人,以后小的的前程还多拜托小公子了!”三平讲的可是心里话,长歌却挺不好意思,自己大话讲了,以后拿什么来照顾这个三平,但想想赎出了烟儿,自己再也不会踏足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了,于是又松了口气,拱手道,“小弟就多谢平哥了,小弟家中还有事,告辞!”
傅离的院子不是特别大,隔音并不太好,平日腊八等人都是轻手轻脚的,显得安静,今日长歌弄了个烟儿回来,没完没了的哭,一下就显得吵闹了。
丹若自己心烦得要命,秦长歌还弄了个整天跟猫叫一般的烟儿回来,听那没完没了的哭声,丹若真不想活了,一下冲出了门大步走向那下人住的地方,见秦长歌正束手无策地站在门道:“烟儿有什么伤心的事能不能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求你别哭了,就是求你别哭了。”
那烟儿却哭着道:“郡主求你让我回‘落玉坞’吧,烟儿喜欢那里。”
丹若不由大怒,冲上去就大声骂了起来:“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还有喜欢‘落玉坞’的贱人,你个长歌恁太没料了,对付个下人,还是个下三烂的下人,求什么求,一顿鞭子抽了,看好还敢不敢哼。”
长歌正一肚子气,一叉腰道:“不是好东西,喜欢‘落玉坞’不是好东西,那你这个好东西,没事天天往那跑什么跑?”
长歌一句话揭了丹若的疮疤,丹若一听就象猫被踩着了尾巴,挽着袖子举着带着长长指甲的手就冲了上去,长歌也不甘示弱地把袍子往腰带里一扎,挥拳相向,撞到一处,两人便毫不客气掐打起来。
腊八见顷刻就长歌的衣服和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当然丹若也好不到那儿去,腊八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两个平日都跟花一般娇贵的女孩子说动手就动起手来了,但他和几个侍卫都是男子,还是有些忌会的,只得对小梳子道:“你还傻愣着做什么,不去帮你家郡主?”
小梳子才醒悟过来,忙跳了起来,拦在长歌与丹若之间,丹若见是小梳子更是下了狠手,小梳子替长歌挡着,不敢还手,脸也让丹若抓了好几下,长歌大叫:“小梳子,你让开,你让开,让我来收拾这个泼妇!”
腊八见小梳子也不是对手,忙伸手轻轻弹了粒石子点了丹若的穴道,长歌推开小梳子,却见丹若一动不动地恨着她,一时以为丹若在玩什么花招,丹若却大叫:“秦长歌有本事,你别使诡计,让人点我的穴道,我跟你没完。”
长歌明白为什么丹若不能动了,但又觉得丹若冤枉了自己,自己可没让什么人点她穴道,说不准她自己犯了什么抽症,不过长歌非常喜欢丹若眼下被固定住的造型,拍拍手道:“若公子喜欢这动作,可以自己玩,本公子还有大事,不陪你了!”
丹若气得把自己在宫里知道的那点骂人话全用上了,声嘶力竭地骂着长歌,腊八等人不得不捂着耳朵,免得耳朵遭受那惨绝人寰的荼毒。
傅离进院子的时候,长歌正准备把扎在腰带上的袍子取下来,所以一入傅离眼就是个衣冠不整,脸上还带着血痕的长歌。
傅离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长歌一抬头看见了傅离,而傅离那脸色,摆明了就是不高兴,忙伸手把袍子快快地取了下来,还极不自然地用手抚平了一下,就象做了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傅离逮住了一般。
长歌一边抚着袍子一边又觉得傅离那眼色与他那病容不太相符,是一种让自己看了害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