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头晕在在街上晃着,长歌又看见了“云来客栈”,好奇地看一会,只觉得建郢那“云来客栈”比凤城那“云来客栈”气派不知多少倍,原来大家都喜欢这“云来”两个字呀,长歌用四百两黄金,四百两白银砸凤城“云来客栈”的掌柜,手里所剩的银子就不多了,没敢贸然就踏了进去,找着个门面没那么开阔但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客栈,比起凤城的“云来客栈”自然也掉了不少档次,但收费却比凤城高多了,一个中等房就收一两银子,长歌咬咬牙,住了那个中等的,结果吃饭、洗澡还都需另付银子,长歌心里边叫上当,不过也没精神再另寻佳处了,只得将就住一晚再说。
休息一夜的长歌,精神稍好,长歌一时想不到如何找长欣,便到离舍怀怀旧。
离舍除了更破更旧,和自己带傅合离开时根本就没有区别,房间里没有人再来过的痕迹,被褥里居然翻出了一窝幼鼠,把长歌吓了一大跳,见到这种情景,长歌的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
从离舍出来,长歌沿着离舍向安月舍走去,安月舍当年到底比离舍多花些功夫,房屋从外面看起来比离舍好多了,从裂开的门向里望去,居然也绿叶扶疏的,十分诱人,大门上有把锈剂斑斑的铁锁横在那里,长歌伸手推了一下,那锁居然掉了下来,原来早就被人弄断了,长歌有点吃惊,她并不知道大昭国已经无力再管理照顾这些质子府了,所以这些质子府也形同虚设,成了小偷光顾、鼠蚁横行的地方,里面的东西早被偷光了,连小偷也懒得光顾了,因为它名属于朝廷,无家可归的人倒不敢贸然到里面来遮风避雨,傅成霄喜欢暴政,不到迫不得已,人们还是不喜欢冒险的。
长歌只是伤感,并不知道这代表着曾经辉煌一时的大昭国已经开始走向衰败了。
走进去,长歌才发现里面到处都扔着破烂,安月舍比离舍富足,所以贼还有东西可窃,桌椅凳子被搬得一空,长歌信步走到了“劝墨堂”,甚至见着王学究对自己怒其不争的表情,还有江宛月与申初初手拉手的走过,然后再折到后面自己抓虫子的地方,那棵树下,长歌恍然见到如三月春风的苏南,衣袂蹁跹象画中的美男子一般,再仔细一看,却只有一棵老树随着风摆动,长歌叹了口气。
走到苏梨白的绣楼,长歌想着那时候四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挤在窗前看苏南的情景,如今都物是人非了,大家各奔了前程,除了江宛月,自己当初就不如大家,现今被傅离休了,怕更不如大家了。
长歌正叹着气,忽听有人道:“这…不是秦长歌吗?”
长歌听闻回过头一看居然是多年不见的王学究,有点惊异过度一时不会回话了,只是眼前这王学究和以前的略有点不同,哪不同,长歌有些讲不出来,但却有些发福的迹象,王学究又问:“难不成老夫认错了?”
长歌忙道:“先生没有认错,正是长歌!”
王学究感慨一番才道:“几位小郡主都还好吧?”
长歌点点头道:“都还好!”
王学究也点点头,长歌便问:“先生不是回了家乡吗,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王学究叹了口气道:“家里遭了虫灾,就想着到皇城来寻个生计。”
长歌才知道王学究并不是安月国的人,而是土生土长的大昭国人,因为当年在安月舍执过教,带着一家老小到皇城,准备找安月国的三世子给个生计,在王老学究的观念中:三世子为人和善,怎么也会给个生计。
王老学究没想到带着一家老小到了建郢,居然扑了空,那安月舍早就人去楼空了,长歌知道苏南眼下在昌平,只是犹豫一下终于没有告诉王老学究。
长歌一向不被王学究看好,王学究也看出长歌混得不怎么样,便对长歌道:“老夫住在夫子庙,在那里代人写书信,你若有什么不便可以到夫子庙找代写书信的老王。”
长歌点点头,老学究便步履蹒跚地走了,可能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找不到苏南,那个落拓的背影让长歌看了非常不忍,不过长歌自己都如过江的泥菩萨,实在也无法帮那老学究一把,只能叹口气,只是真没想到王老学究如此落拓,反有发福的迹象,真是…
到离舍、安月舍感伤完,回到客栈已经是傍晚了,长歌坐在房里必须想两件事,一是如何寻找长欣;一是如何维持生计到找到长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