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白仍旧柔声道:“大伯忒谨慎了,让人觉得很做作。”
傅离喜欢跟男人斗,跟女人提不成什么兴趣,所以没回过去,还是依旧不紧不慢地,苏梨白心里哼了一声,这傅离是听不懂还是装的,难道自己冤枉了他。
傅离走到傅瑶身边,榻上铺的是紫貂皮褥,身上盖的是宣阳缎面的蚕丝被,屋里几个大铜炉都燃得旺旺的,只是不过月余,傅瑶面呈金色,瘦得不**形,傅离叹了口气,给傅瑶把被子盖好,苏梨白撇了一下嘴,傅离又关心地问了傅瑶的吃用等等状况,最后才道:“辛苦弟妹了!”傅离讲完这一句话,却见傅瑶的眼角流出了眼泪,只是不知道傅瑶是因为哪一桩流泪。
走出平东王府,傅离叹了口气,不知是不是因为长歌有孕的缘故,一想起那个自己不得不打掉的孩子,傅离总觉得是不是自己坏事做多的,无端地喜欢叹气,仔细一想傅瑶是腰被刺了,为什么连话也不会讲了,想到当初黄珍被苏梨白整治的惨状,倒有几分怀疑,但又觉得那傅瑶是苏梨白的夫婿,苏梨白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坏心吧,不过傅离不认为这是自己应该操心的事。
傅离被召进宫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但也有一部分不怕死的忠臣,当然大多都是傅瑶的追随者,认为傅离为人痴傻,举止疯癫,怕他继位误国,所以不同意立傅离为太子,象汤易等人甚至提出,青帝正处于壮年时期,对于立太子之事理应慎重,同时也应该考虑锐王妃及平东王妃都有身孕的事实,认为皇储人选也应该从这两人的后代中考虑。
傅宁坤本就不看好傅离,在皇位没有人选的情况下,他不得不考虑起来汤易的建议,现在汤易提出来了相佐的意见,他忍不住犹豫起来。
傅离对立不立太子本也无所谓,只是苏梨白明明已经流产了,却没人知道,他觉得这个苏梨白是比一般人有心计,以汤易为首的一帮武将对傅离是根本不认可的,这个傅离心知肚明白。
傅离见傅宁坤坐在龙榻上,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傅宁坤做了皇帝,一样面临着当初傅成霄面临的问题,国库无银,南涝北旱、城防军备、垦荒囤边哪一样也离不开银子。
傅离现在被傅宁坤抓来早朝,一般傅离都不开口,傅宁坤偶尔问他两句,他也是想着法子躲过去,傅宁坤就懒得询问了,所以傅离一般来也是陪那些大臣在金銮殿上站一站,然后不带走任何烦恼地离开,日子过得也挺惬意,只是时常把傅宁坤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在金銮殿上脱下鞋狠抽他一通嘴巴,就不知道傅离十五岁前那股精灵劲到哪去了。
转眼到了腊月,早朝一散,傅离正准备如寻常一般离开大殿,一个小内侍过来道:“儒王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傅离点点头随便那小内侍来到了“昭和宫”,见过宛兰风后,宛兰风摒退内侍宫女,留下心腹守门,赐座后就仔细地端详着傅离,傅离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总算在宛兰风面对面的时候先开了口:“请问皇后姨娘传离有什么事?”
宛兰风才回过神来道:“离儿,那新娘子被劫的事,本宫已经查清楚了。”
傅离愣了一下便问:“皇后姨娘查清楚,那是怎么个回事,离的新娘子都去了哪里?”
宛兰风便道:“本宫查出来她们不是被瑶儿所劫,劫她们是另有其人。”
傅离当然知道不是傅瑶劫走,于是便问:“皇后姨娘有查出来是何人所劫吗?”
宛兰风叹了口气又道:“刑部经过仔细的侦寻,怀疑些事为‘暗夜门’所为,只是苦于没有证据,那‘暗夜门’的门主夜无边可是个非常凶残银辣的人,贪财好色,只要给得起银子,什么事他都敢做,即便是各国的国君都畏惧他三分。”
傅离眨着眼道:“夜无边,离好象听好些人提过他。”
宛兰风苦笑道:“你父皇以前是最厌恶夜无边的。”
傅离又眨了几下眼睛,表示不理解,傅宁坤都讨厌,为什么夜无边还…敢做这样的事,宛兰风又苦笑道:“你父皇登基后,反没有了以前的雄风壮志,整日沉迷于温柔乡中,我们当务之急除了应该查清楚是什么人指使夜无边做的,还有一桩事更为重要。”
傅离听着宛兰风这番话,感觉跟没讲是一样的,仔细一想又不对,至少宛兰风查到了此事为“暗夜门”所为,那就还是有一两分本事的。